曹榕看着情况不对,马上抱起乐乐朝借口一处大宅院奔去。
在这样风雨交加的夜晚,连一丝亮光都没有,城里也没有人影。曹榕感觉到乐乐在他的怀里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街尾的那个大宅院大门紧闭。曹榕拼命地去敲那扇红色油漆的大门。这么大的雨声,里面的人估计都睡了。
但是,门就在不久被人打开。
柳扶桑撑着一把伞站在那边。怎么说呢,按柳扶桑后来的记忆,他说,当时,外面明明那么黑,可他就是看到曹榕闪着荧光地站在那里,落魄皆潇洒。
柳扶桑什么都没问,先是让曹榕进来了。
曹榕第一次进柳扶桑的家,他先前只来过这附近一次,但是就是记住了,这的装潢,真像他的风格。
曹榕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抱着乐乐一头撞进了他家特大的浴室,将乐乐放进热水里。但是他却不知道怎么办,因为,虽然乐乐傻,但是她毕竟是女孩。曹榕的内心太过纠结。最后,柳扶桑叫了一个丫鬟,拖着曹榕就走了出去。
曹榕站在澡堂的长廊上,看着外面不停的雨。
柳扶桑说道:“我在想,你是不是有偷偷潜进我家过?”
“没有,是直觉。”
“…..”
“我要在你家住几天。”
看着曹榕这么理所当然的样子,柳扶桑顿时觉得很好笑,难道他就看起来这么好说话的样子,还是,他比较像那种好欺负的人?
看出了柳扶桑的疑虑,曹榕淡定地再次开口,“我昨天不是给你钱了?”
“靠,你那个不是我的医药费和封口费吗?而且,我这里哪里像客栈了。”他眼睛一转,看着曹榕,问道:“你不是很有钱吗?”
“全给你了。”
潜台词就是,全给你了,所以,养他们两个的责任就交托在他身上了。他这么理所当然的光芒简直是闪瞎了他的斗鸡眼啊!
全顾着乐乐了,结果曹榕自己给病了。他从来不知道,曾经闯南走北,风里来雨里去的他,单单凭着一场小雨就可以这样病一场。果然是老了吗?可是,他才二十二啊。
不对,上一辈子加这一辈子,已经有四十好几了。这样看来,真的是老了。
曹榕晕沉沉地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
这时候,只听到自己房间的外面响起两个人的对话声,他听不清楚是在讲什么,因为他现在连意识都有些模糊。
一个人推门进来,哦不,应该是两个人进来了。
来人带着一股清淡雅致的香味,属于那种文人的味道,不过,这种味道一般都被曹榕评价为酸味。文绉绉,酸溜溜。
“他这是怎么了?”a说。
“昨天淋了一场雨,不换衣服傻站着,你说他这是怎么了。”b说。
a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曹榕的额头,“他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啊。”
“你心疼了?”
a红着脸,怒视b,说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忘一个的人吗?”
b不置可否地过去倒了一杯茶,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坐到曹榕身边,抬起他的头,将水喂到曹榕口中。曹榕这时候,只有轻微意识,懒懒地,连嘴都懒得张开。那些水在沾湿了他的嘴唇后,就顺着嘴角留了下来。
柳扶桑眨眨眼睛,掏出怀里的手帕,再自然不过地擦着曹榕嘴边的水渍,看得阿良目瞪口呆,最后,痛彻心扉地冒出这么一句,“他跟你一起了?”
柳扶桑抬头看着他,严肃并且认真的惊讶道:“你看出来了?”
阿良完全忘了此时应该露出囧囧有神的眼睛,暗淡地眼神恋恋不舍地看着曹榕,保持缄默。
柳扶桑摸摸阿良的低垂的小脑袋,笑着说道:“你只是没有得到,所以觉得这个很好,但是,得到以后,又会甩手不要了。你总是这样流连花丛,迟早会被蜜蜂给蜇到的。阿良啊,听哥的话,早点找个对你好的,不要总是追着那些得不到的。”
“这次不一样,真的。”
柳扶桑正待说教,看到曹榕转了转身子,不知道是在朝谁说话,只是,整个房间都能清晰地听到他说了一个字,“吵。”
然后,哥哥牵着弟弟毅然走了出去。
“柳扶桑!”
柳扶桑将门关好,走到他身前,无奈地拍在他肩膀上,这个个子小小,说话语气也软软的家伙,居然是他弟弟,根本就是妹妹嘛,他父亲是不是瞒着他。
他叹了口气,无限幽怨地说道:“你为什么总是不肯喊我哥。”
“你把他让给我吧。就一次。”
柳扶桑发现跟阿良的交流真的很有问题,越说越离谱,他泄了气般往长廊上一靠,翻身坐了上去,打开自己的扇子,摇了起来。
不理阿良的聒噪。
最后,见柳扶桑不理他,阿良一剁脚,愤愤然道:“你们根本没在一起,你们之间根本没有粉色爱情泡泡,你只是怕我对他始乱终弃,是不是。柳扶桑,我这次跟你保证不会了。我是认真的。”
柳扶桑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他的监护人,你去问他同不同意。”
“真的?”阿良听到柳扶桑的话,似乎豁然开朗的样子,高兴地想扑进屋内,被柳扶桑一把拉了回来。
“你还真去啊。你不嫌丢脸,我还丢脸呢。”柳扶桑第一次对着阿良皱着眉头,耐心已经毫无。
阿良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甩开柳扶桑的手,道:“好,你嫌我丢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