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榕看到多多站在桥头,一身简单的装束,但是却特别突出他的青春稚嫩。
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一句话。
你站在那里,便是风景。
曹榕突然的就懒得动了,他想,在受伤的时候,人是最容易觉得累的,当没有人来给你肩膀,让你休息的地方,你也许会坚强地走下去,但是,一旦看到安慰的人到了来,你便会安然的躺下来,让他来抚慰你。
小鬼头多多看到曹榕起先是高兴的,但是,不对劲地看到他苍白地如同烟雾,随时会消失的脸,顿时被吓了一跳。
转而看到了他的伤口,那吓人的血从指缝间流淌出来,染红了周边的衣料。
而曹榕面无表情地站定在那块土地上,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谁做的?”他眼神露出狠厉,那是不属于这个年纪小孩子的神态。曹榕皱了皱眉头,大手不自觉地将多多的眼睛给蒙上。
多多哑然地张张嘴巴,却不知道说什么。
“不要露出这样的眼神。”
“呃….”
“我不喜欢。”
说完,曹榕放开他,再也没有看他一眼,走开了。虽然觉得可笑,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如果,没能幸运地成为小家小户,无关江湖,无关朝堂的话,善良天真,妇人之仁都是致命的弱点。
但是,他不喜欢。这是真的。
曹榕的伤不是很严重,但是,这使得曹榕护住心脉的那股气被硬生生的截断了,直到导致毒性恶化。
曹榕回去后运功将体内的黑血逼出来,连着吐了好几口,看得坐在一边被命令不许动的多多都心惊胆寒,冷汗涔涔。
门被敲了三下,这是多多与手下人的暗号一下的敲门声。只听外面传来高秆子的声音,说是楼下有人找曹榕。
多多看了一眼曹榕,说不见,但是又说那人非要见到曹榕不可。
多多亲自下去会会这个非要见到曹榕的人。
曹榕也不去管他,反正他已经大概猜到是谁了,不过,这件事情,他是真的没有怪过谁,即使那个人从来没有给过他什么好印象,但是,对错是非,他还是很清楚的。
多多走到楼下,看到一个拿着扇子十分骚包的人。
看到多多,柳扶桑‘啪’地一声收了扇子,迎了上去。
这个多多长得太特别,所以,柳扶桑只是刚才远远在人群中瞥了一眼便能再次认出来。
而多多看着柳扶桑却没有什么好感,他直截了当地站在客栈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是你伤榕的?”
“我…”柳扶桑抖了一下。看着这么可爱的少年,居然说话语气这么气势凌人,害他以为,他现在对着的是某位帝王。他咬着牙说道:“是。”
多多的脸突然从阴天转到了晴天,他对着柳扶桑笑了笑。
柳扶桑不明所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慢慢从楼梯上走下来,又如那个阳关中走出来的少年,刚才狠厉的样子简直就像出现在每个恐怖的梦里,毫无踪迹。
然后,他悔恨了。他不应该相信每个带着阳光笑脸,做着最邪恶事情的小少年,不应该相信曾经笑地跟奸臣一样的人。
多多一把刀刺在柳扶桑的肩头,血顿时喷了出来,简直痛煞人也。
柳扶桑被这样偷袭,但是他没有哭,他坚强的笑了起来,对着曹榕的小少年说道,“告诉曹榕,这次欠他的,我还了。”
多多顿了一下,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还没等他想明白,柳扶桑将那把刺在肩头的刀拔出来,扔在地上,哈哈笑着走了出去。
“这怎么就变成他还债了,明明是我在为榕报仇。”多多郁闷的跺了跺脚,噔噔噔地跑上楼去。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
朗朗书声,曹榕只觉得,这样的情境,如果自己是牛娃的话,就更完美了。你能想象那种,书院里飘出稚嫩同音的午后,阳光铺满的大地,牛娃躺在牛背上,脸用草帽遮着,这种闲情逸致。
曹榕现在就是躺在粗壮的树杆上,咬着树枝,听着这家书院老师的教课声和同学的读书声。
曹榕潜走了多多,就自己从另一条楼道走了。他只是很久没有自己一个人生活了,突然觉得心里很复杂,想要找个地方平静一下。
有时候,人是很别扭的动物,一个人的时候,会觉得特别寂寞,但是,有了一个人在身边,又会时常怀念一个人的安静和清醒。
在他享受着此刻时光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偷偷摸摸地走了过来。
真是,想曹操曹操到。
此时,多多蹑手蹑脚地靠近书院。不知道他刚才没找到曹榕是个什么感受,只是,曹榕想不明白,他来这边,难道是跟着他的气味来的。
想到这,曹榕又忍不住想自嘲一番,多多又不是他养的狗,而他的体香也没那么大,这世界哪有闻着味道就会从这么远的地方一直追到这的道理。
曹榕从躺着的姿势,变成了坐着的,定定地看着多多走进书院,然后…..然后,搬着一张小板凳坐到了最前面的位置。
学院的窗户是大开着的,所以曹榕基本能看清楚里面的情境,这导致他非常纠结。
据他所知,这所学院的老师,是现任皇帝的老师,由于什么原因,回到自己的故乡,做了一个小小的书院老师,但是,他对自己的学生要求很高,必须要有极高的天赋。而且他也很讨厌那种靠权势上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