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一晃苏伐升入初二，已经一个多月了，苏伐感到越发压抑，不是来自学校，而是来自家里，尽管家里没有事情发生，一切都那么平静，平静的安静着。苏伐在画纸上写着：不在沉默中消亡，就在沉默中爆发。苏伐有时候甚至想，为什么不来一场地震，或者干脆地球毁灭来把这一切结束掉。或许是他想的多了，事情真的有了改变。

那天，家里一样的安静，或者说是寂静，苏伐正在读书的时候，听到了他妈妈突然拔高的声音“我不同意，永远也不会同意”苏伐推开门，看到哭喊的柳荇，满脸不可思议的苏格，苏伐想，为什么是这种表情呢，是了，柳荇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最起码苏伐没有见过，她一直都是柔弱的，需要呵护的人啊。苏伐又退回卧室，把门关上，自言自语：终于来了，他甚至有点恶毒的想，太好了，赶紧结束吧。苏伐又坐回桌子旁，拿起画板，描描画画，当他全神贯注的时候，嘴角勾勒出了一个暖心的笑，他的画纸上，齐幽白的轮廓慢慢呈现，笑起来像是月牙儿的眼睛，画得格外逼真。

苏格和柳荇约好似的并没有在苏伐面前说什么，但是苏伐在偶尔听到他们的谈话中，还是拼凑出了事情大概的过程。苏格对柳荇提出了分手，因为他说，他现在不爱她，爱的是康颖，柳荇不同意。苏格又说，他会净身出户，这一切都是她和苏伐的，柳荇不同意。苏格说，她不同意也不行，因为康颖刚检查出来怀孕了，柳荇很震惊，难道他之前还和我在一起是为了要苏伐？！问他“怀的是男孩？”，苏伐点头承认了，又说为了给小孩子一个幸福的家，他和康颖刚领了结婚证，就是柳荇再闹也是没有结果的。柳荇总是放不下，闹了好久好久，在康颖怀孕5个多月快24周的时候害的康颖差点孩子不保，苏格看着躺在病床上抚着肚子，还在康父面前低声回护他，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幸福感，当即他就下了个决定，这件事是要有个结束了，他报了案，说是柳荇故意伤害他的妻子和尚未出生的宝宝，柳荇已经疯狂了，被警察带走的时候甚至还在辱骂警察说他们是苏格的帮凶，苏伐在那时，整个人都是蒙的，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去求苏格，给他跪下，他说“爸，我最后叫你一次，求你了，放了妈吧，这整个事情怎么可能是她一个人的错”苏伐面无表情，犹如行尸走肉般没有感觉，眼泪无声滑过，滴在地板上，一声脆响。苏格看着眼神空荡的苏伐“你先起来吧，我和你康阿姨过不了多久就去s市了，那时候就把你妈放出来”，齐氏公司正在进行大清洗，而康颖的爸爸，身为齐氏手握8股份的大股东，中间手脚也不干净，趁机收手，总比以后被人打脸上好太多。苏伐说好，抬手噌了下脸，摇摇晃晃的出来了。过了大概有半个月的时间吧，苏伐也不知道到底有多久，柳荇终于回家了，苏伐煮了点粥，端进了柳荇的卧室。柳荇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房顶，整个人都是灰败的，毫无生机。苏伐走进“妈，你还好吗，喝点粥再睡吧”柳荇把眼神投向他，看了好久，苏伐有点无所适从，走近坐在床边，用小勺舀了一勺粥“妈，你喝点吧”，柳荇抬起手摸着苏伐的脸，突然脸上浮现了一个笑容“伐伐，你知道吗？是你毁了妈妈，是你毁了妈妈的幸福”她的手还在苏伐的脸上摩娑着，苏伐却感觉一阵一阵的发冷，心就好像被人放进了柠檬汁里，紧缩着，腐蚀着。握紧了勺子的手还在半空中悬着，他把勺子放进碗里，感觉无所适从，过了很久感觉有点习惯了这种感觉，他以为他可以很理智了，他轻轻地说“对不起，妈妈，我不是故意的”。站起来，把碗放在床头柜上，攥紧了衣角，“您先休息吧，我，我去同学家住几天”，说完苏伐再也忍不住了，转身泪水就模糊了双眼，他知道柳荇说的是心里话，因为她的眼神透出来的是浓浓恨意，他说服不了自己柳荇是一时气话，他也不知道这句话埋藏在她心里多久是，或许从苏格提出分开开始，也或许，是从刚怀他的时候。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出去了。柳荇听着门开门关的声音，面无表情的闭上眼。

当苏伐来到安小风的家的时候，安小风正在尝试着煲汤，安小风永远忘不了这时苏伐空荡荡的，目无焦距的眼睛和布满泪的脸以及那句疲惫极了的话“我有点累了，想睡觉”。安小风一句话都没问，把他拉进卧室帮他脱了外套和鞋子，安顿他躺好，又去绞了热毛巾给他擦脸擦手，苏伐一动不动，好像真的很累似的，任他动作，睁着眼看着安小风，安小风把手心盖在他眼睛上，轻声地说“睡吧，没事了”，过了很久，等到苏伐呼吸平稳和缓之后才把手拿下来，轻手轻脚的出去。

苏伐睡了好久，从中午睡到下午，又从下午到晚上，最后到早上。中间除了被安小风叫醒喝几口他煲的汤和上了一次厕所外，就没醒过。早上八点多，苏伐醒过来，躺在床上不想动，也想不起来要做什么，干脆就没起躺着发呆。过了一会一个大约5、6岁的孩子推门进来，还端着一份粥“这是安小风给你的早饭，让你吃完，他会帮你请假”表情酷酷的，说话很冷清的感觉，配着小孩子的童音和安小风的穿在他身上明显不合身的衣服，苏伐感觉有点搞笑，然后他就真的笑出来了，“你就是他前几天带回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