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澜。
纪宵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态,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停在了楚澜旁边两步远的地方,好似许久不见他……其实也就一个多星期。
这时一阵西北风扑面而来,纪宵清晰地看见楚澜缩起肩膀,把手揣进兜里,脸埋在围巾中,然后侧头望了望公车来的方向,皱起眉。
他组织了片刻的语言,突兀地说:“楚澜。”
听见自己的名字,那人扭过头,没什么表情。纪宵看着他冻得有点微红的鼻尖和一双亮晶晶的眼,突然尴尬地想,“万一他其实不认识我怎么办?”
“是你。”楚澜的声音打断了纪宵兀自的胡思乱想,他瓮声瓮气地说完后,又点点头算作和他打了招呼——大约实在太冻人,他觉得张嘴都会被灌风。
可他记得我。想到这一层时,他被冻僵了的思维迅速地活泛起来。纪宵于是得寸进尺地蹭了过去:“你在这儿干嘛呢?好冷啊。”
楚澜的下巴朝路上轻轻一扬:“等车回家。”
纪宵:“是啊,今天三十了嘛……你怎么跑这边来?”
楚澜:“坐车坐过站了。”
纪宵:“……”
他有点想笑,但拼命地忍住了,楚澜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