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澜一直有洁癖,这点纪宵已经领教过了——他的校服永远干净整洁,不管是课桌还是宿舍的书桌上物件都有一种奇妙的秩序,他们和楚澜的一丝不苟一起构成了纪宵关于“强迫症”最初的印象。
所以下了课,他跑到楚澜面前,带着点促狭。
“你校服上哪里蹭了好大一块灰?”纪宵自然地搭住楚澜的肩膀,把他翻了个身,然后手掌拍了拍对方肩胛骨的位置。
楚澜努力扭头看,角度问题他始终找不出端倪,于是放弃一般塌下肩膀:“完了,我校服还没晒干。下午集会则么办?”
这天正逢五四青年节,高三年级要宣誓成人礼,而他们这群高一小崽子也得以看个热闹。左右离典礼开始还有一点时间,纪宵说:“我还有一件校服放在宿舍,要不去拿过来你将就下?这件没法穿了,看着都不舒服。”
他说的是实话,不知在哪蹭的一大片不像是灰尘,反倒有些类似水泥糊了上去,纸巾是擦不干净了,楚澜想着就难受,纵然他不习惯穿别人的衣服,此时两害相权取其轻,只好同意纪宵的主意。
纪宵从教室到宿舍跑了个来回,典礼差一点就迟到。他火急火燎地把那件外套往楚澜身上披,然后拉住了他的手臂。
两个人跑得气喘吁吁,一前一后地入列,站在了方阵的最后一排。楚澜把校服袖子卷起来,然后往兜里一插,眉峰微微蹙起:“纪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