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拨鼠一挥手,饶有兴趣的示意属下停手,面上趾高气昂一声冷喝:“少说废话,快快道来,前几天是不是你收留了一名受伤的男人?他身上的一份地图你可知道去了哪里?”
土拨鼠虽然叫了停,却并没有放过楼晴空几人的意思,在他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放过”这个词儿,他的处事原则,本来就是能弄死的就趁早弄死,不能弄死的就找机会再弄死,总之,就是没有什么放不放过的话。况且如今明显是自己占了上风,难道还为了自己碗里的肉而放过了嘴边的肉?这不是逗爷呢么?
老村长虽是山野村民,只是魔教行事,在民间只有被夸大的份儿,自然不相信对方会真的答应自己的请求,于是面上不动声色,脚上往背靠背戒备的喘着气儿暗自调息的楼晴空两人挪过去,口上答道:“大爷,这,这可真是冤枉小老儿了,前两天小老儿确实是收留了一名受伤的男人,只是对方受伤太重,伤口都黑紫发臭了,一直昏迷不醒,之后就直接死了,这,这男人身上有什么,小老儿看着那满身的灌脓伤口跟那恶臭,也不敢去摸呀!所以只是草草将人埋了了事儿,确实不知道大爷口中的什么地图不地图的!”
土拨鼠闻言,却是信了,毕竟这么个山村小老儿还能在刀剑面前不慌不忙的编故事?况且那逃出来的男人确实是中了毒,与这无知老儿描述的完全吻合,因此立即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行了,那你将他埋在哪儿了?”
老村长站在刘诗雅身旁,闻言立马谄媚的笑道:“大爷不然还是小老儿带您去吧?”这是想引走土拨鼠,却没料到土拨鼠已经下定决心要宰了楼晴空刘诗雅并老村长三人,况且村子也不大,到时候有个方向直接派人过去找找就是了,而且新坟自然是醒目得很。于是土拨鼠不乐意的挥了挥手,手腕翻转甩了甩手上唯一的一柄铁锤:“得了,让你指个方向,赶紧的!”
老村长心中微微叹息,面上却是立马谄笑弓腰,抬手一指:“大爷,就是那边......”
话音未落,却是趁着土拨鼠转头其他黑衣人也分散了注意力的时候,一个扑身上前死死抱住离得最近的一名黑衣人,口中呼喝:“女儿少侠你们快走!”楼晴空心中震惊,一名手无寸铁的老叟居然有这份涌勇气,且明显那位被他箍住双臂的黑衣人一时之间居然当真动弹不得,可见老村长此刻爆发了怎样的力气。
楼晴空虽说不忍,但心思却清明,知道此刻自己跟身边这位少女正应当趁机离开,可惜身边这看起来性子就倔强的少女此时居然双眼含泪傻乎乎呆站着不肯离开。
虽说这也是人之常情舍不得老父亲,可是这又何尝不是辜负了老人的心意?楼晴空拽着少女的手臂正要施展轻功强行拉走,也好全了老村长一片心意,谁料刘诗雅居然双眸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瞪了一眼楼晴空,搞得楼晴空立马索然无味,救人的心都淡了不少。可是毕竟这个逃命的机会也是老村长制造的,自己也不可能当真丢下老村长的女儿一个人逃命。
这般拉扯,那边被老村长箍着的黑衣人抬膝狠命击在老村长腹部,老村长眼看着女儿还没有离开,咬牙咽下血沫依旧不肯放手。众人不过短短片刻就回过神来,另一名黑衣人利落的抬手就是一刀作势要劈砍在老村长脖子处。刘诗雅一双眼眸含泪怒视,上前就抬剑勉力一带将刀势滑开,一手上前想要拉回老父亲,可是老村长双臂肌肉超极限紧绷箍紧,一时松不开也不想松开双臂。
若不是情势不允许,楼晴空都想要扶额叹息了。可怜老村长白白受了一番罪,却是白费了。
如今情形,还能说什么?楼晴空暗暗提气,趁机直接上前结果了那名被老村长箍住的黑衣人,抬手一点老村长手臂麻穴,将对方拽了回来。
而老村长也因内脏受损,而陷入半昏迷状态瘫倒在地。
如此,又恢复了之前的对峙,唯一的区别就是再没有可以逃跑的机会了。楼晴空苦笑一声,今日才出了山谷,又得知了劳白薇对自己对师傅的龌龊心思,最后,还得知了自己也是个变态,如今,却是要命丧于此了。也罢,如此,倒是可以省很多功夫了。
今儿自己死了,姐姐也可以直接认定自己三年前早就没了,自己也不用纠结对师傅的情意该如何面对了,师傅,师傅也不会得知自己的龌龊心思到时候恶心到了师傅说不定从此还会赶自己出来,从此不能再见......
只是,自己死前,居然不能再见一面师傅,而且,师傅以后,还能不能有另一个人让他既能顾全了颜面又能高兴的吃到肉了?唔,还是不要有吧!死前就让自己自私一回,这样,师傅定然会一辈子都怀念自己这个早逝的徒儿的!
手上渐渐脱力,好几次都差点将斩月弄丢了,可是楼晴空却死死抓着剑柄,斩月是师傅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就算是死也不要丢失了!
却在此时,远处急射而来几片绿叶,速度太快,只能在火光照射下看见一片黑色虚影。刚才还招招不留情的几名黑衣人突然同时噗通沉闷倒地。战局中的几人都惊愣在当场,唯余楼晴空看着每个黑衣人插入眉心一半多的树叶愣了愣,接着转头兴奋的往树叶射来的方向张望,刚刚还心心念念的师傅居然出现在了这里!楼晴空一时不知该欣喜若狂还是该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