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钦澜微微一叹,道:“其实,不管谁做中元教教主,于武林一样有害,我虽然可以不救你,让武林消了一害,但到时中元教内部纷争惹起,纠缠不清,因此造下的杀孽,只怕比一个中元教教主能造成的要多。”
江楚生笑道:“神医自有好见地!”
江顾白心中一急,胸口一痛又是吐了些血出来。
蔺钦澜摇了摇头,又道:“何况,我若是不治你,只怕你不会让我走,耽误了时间叫我救不得明月,反而不美……”
江顾白听他此话便知他本意,其实蔺钦澜这时候日夜赶路赶到上官明月那里应该是来得及的,但是,那未免冒险。江楚生和他都无法用武,蔺钦澜要走,他们还拦得住吗?却是江楚生提出的诊金,十分合蔺钦澜的脾胃了。
权衡再三,蔺钦澜答应了治江楚生一事,同时,还顺便要治江顾白。
江顾白只道江楚生若恢复武功定成大害,因而心灰意淡,很有几分颓意……
“别给我送药,我……我不喝……”躺在床上,面色发白嘴唇干枯,江顾白盯着踏入门来的蔺钦澜,虚弱地拒绝。
江楚生自己拔了肩头的铁链,蔺钦澜为他止了血,还未开始接续经络,却先为江顾白抓了药,为他疗伤。江顾白亲眼看见江楚生将肩上铁链拔出,那鲜血狂涌,哪怕点穴了也止不住,肩头上好大的两个窟窿。而江楚生虽满头的汗水,竟一声也未吭,神情可怖……
这一幕若是胆小的人见了,只怕会做噩梦。
蔺钦澜端了药来放在一边,劝他道:“你若是这样,伤处只会好得更慢,我看你和他之间似有过节,你若是如现下这样不吃药,到时可非受制于人?”
“蔺神医……你……你怎么能……”江顾白喘着气,半晌连话也说不出来。
蔺钦澜连忙点了他几个穴位,教他郁气纾解,随即,却道:“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治他,其实治不治他,他都会恢复武功的,既然如此,不若叫我得了一匹好马……”他耸了耸肩,又道,“而且,也算偿还了我师父的人情,还能救了别人……”
“你……你若不治他,他怎么会恢复武功?”江顾白忍不住道,“蔺神医,我知道这中元教中的事,主事者若死,底下人一乱,的确会酿成大灾,只是,江楚生他为人……咳……野心极大,狂妄孤傲……他若恢复了功力,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