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白苏也隐约猜出了什么,心里大叫不好,白绝这样子只怕是着了别人的道了,他抿了抿唇,心惊胆战地安抚道:“别激动……千万别激动,这是有人要算计你呢。”
白绝意识昏沉,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耳边絮絮叨叨的声音让他更加心痒难耐了,当即不再犹豫,遵从本能扑上去。白苏迅速侧身,堪堪避了过去,一个了鲤鱼打挺提着裤子就想跑,手腕处猛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白苏哀嚎一声,这才想起还有手铐的存在。
“冷静点!”白苏试图用言灵控制白绝的身体,缩在床角高声喊:“来人,快来人啊!”遗憾的是此时大多数人都在沉睡,少数人听到了,想起白绝的告诫让他们离白苏远一点,又都犹豫了。
白苏的言灵能掌控白绝的神智,却没办法抵制他身体的本能反应,刻意压制之下反而反噬的更加严重,汹涌澎湃的情|欲瞬间将理智碾压,白苏被他按压在墙上,泪眼朦胧地感叹,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然而就在此时又突生变故,寂静的夜里,不知道是谁拔高了声音惨叫起来,紧接着是某人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声音因为惊恐而有些走调,“丧、尸……丧尸来了!”惨厉的尖叫划破夜幕,整栋别墅瞬间炸开了锅,大家瞬间进入御敌状态。
白绝英俊的双眉皱在一起,眸子血红,抱着白苏一通乱啃,就连言灵也阻止不了,白苏一边对付着他,一边分心细听外边的动静,一边高喊着张诚的名字,想让他把手铐的钥匙送过来。
门碰的一声被踢开的时候,白苏身上的衣服已经所剩无几了,因此他几乎是用看救世主的眼神看向来人,结果看清之后却当场愣在那里。
那绝不是一个正常人会有的脸。比白纸更加苍白的肤色,眼窝处呈现出十分不自然的青紫,双唇乌黑,眼神邪恶放肆。
明明是无比熟悉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却让人感到无比陌生,白苏怔愣片刻,连抵抗白绝的骚|扰都忘记了,过了半晌,突然红了眼睛:“你回来了……”
来人抚唇一笑,表情狂放恣意,“是,拜你所赐,我又活着回来了。”目光凉凉地移到白绝身上,意味深长地笑了,喃喃自语道:“原来是为了他……”
愧疚之情将他淹没,白苏心痛如绞,直觉告诉他,连君会变成这样完全都是他的关系。
连君走到近处,伸手搭在白绝的肩上,也不见他如何动作,白绝的身子便突然飞起重重摔到墙壁处,跌在地上,巨大的疼痛唤醒白绝的意识,让他得以有片刻的清醒,他眯着眼睛看向连君,撑着墙站起,冷笑道:“原来你没死。”
“是,让你们失望了,我活得很好。”他的语气很愉悦,但脸上的表情却完全是另一回事,说完这句话他就不再理睬白绝,走到床边,伸出一根苍白的手指挑起白苏的下巴,目光痴迷而幽怨,叹息道:“原来,单纯善良的小哑巴才是最心狠手辣的人,我可真是小瞧你了。”
白苏和他朝夕相处十年,自然知道连君此人最恨别人背叛他,无论原因为何,根本不听解释,因此也不再费口舌,反正他的任务已经完成,知道连君并没有因为他的关系而提前丧命,心里也没了牵挂。他平静地注视着连君,淡然道:“如果能让你开心的话,现在就杀了我吧。”
“呵。”连君倒是没料到他会如此,落在下巴处的手指缓缓下移,停在咽喉处,他眯起眼睛,看着白苏脆弱的脖颈,有种完全掌握对方生死的快感。连君俯身凑近白苏,薄唇微启,露出两根寒光闪闪的獠牙,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扭曲,仿佛下一刻就会毫不犹豫地将他咬碎。
白苏闭上眼睛,等待着疼痛降临,肩膀处有某种湿冷的物事贴上来,身体一颤,白苏几乎可以预料到自己鲜血淋漓的凄惨下场,但等了半晌,却只等到对方冰凉的唇舌渐渐濡湿肌肤。
脖颈后传来剧痛,白苏霍然睁开眼睛,完全陷入黑暗之前只看到连君毫无温度的笑容。
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将白苏打昏,白绝眸子一暗,在再次被药效完全控制之前,迅速从空间中取出一柄匕首,咬牙往自己左手掌心划了一刀,借着疼痛维持清明,戒备地看向连君:“你要对他做什么?”
连君随手一挑,白苏手腕处的手铐应声碎成几段,他冷冷地道:“与其担心他,倒不如多替自己考虑一下。”说完抱着白苏大步离开了。
白绝起身欲追,强烈的晕眩感袭来,匕首跌落在地,就在此时,一双洗得发白的帆布鞋突然映入他的眼帘。
温暖的阳光从未完全关闭的窗台间洒进来,床上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片刻的迷茫过后,男人像是想起了什么,瞳孔紧缩,垂眸,一|丝|不|挂的身体落入眼中,一股不妙的预感袭上心头,男人转头,果然看到一张沾染着媚意的清秀脸庞。
床单上的可疑痕迹,对方身上的青紫,满屋子的暧昧气息,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简直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