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那堂主说道:“兄弟,你把这些枪弹给秦总指挥送去,告诉秦总指挥,我先在东门守着,等东边的人马到了,作了交接,我才带兄弟们回南门。”
到这个时候,他总算有时间和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秦舒月说话了。他说道:“妹子,分兵的时候,你不是跟大哥在一起的吗?咋又到这边来了呢?”
秦舒月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跟在队伍最后边的。”
“我是说咋没看见你嘛!”
“你眼里只有你的革命,咋会看见我这个妹子嘛?”
听舒月这么说,他以为舒月仍然在生他的气。
这些天来,秦舒月也没出来找过龙鸣剑,她想去找,又怕龙鸣剑太忙不会搭理自己,她从她哥那里知道,龙鸣剑又是没日没夜地分析从各地传来的消息,从那些消息中找时机;她更怕自己去缠他,他招架不了就进城回四圣祠去了,那自己想看他一眼也不能够了。所以她只是偶尔到前院,远远地看上一眼两眼,但绝不去招惹他。
龙鸣剑一直没见舒月来找他,他想舒月是真恨自己了,虽觉得自己把这妹子伤得不轻,但更觉得这样对自己是一种彻底的解脱,也是对这个妹子真的负责了。
今天,知道他们要杀向成都了,所以她也全副武装地跟了来。分兵的时候,他们都没在意她,她就跟在了龙鸣剑这一路的后面。龙鸣剑一心只在偷袭敌人,也就没注意到她跟上来了。
此时,他觉得舒月跟他在一路,他是大哥,他得关照这个妹子,虽然妹子武艺高强。于是他说道:“妹子,这打仗危险得很,你以后别老往前冲,子弹不长眼睛啊!”
舒月听他说出这种关心自己的话,心里甜丝丝的,口头却冷冰冰地说道:“我不用你关心,你还是关心好你自己吧!”
龙鸣剑觉得跟她说不下去,就说道:“妹子,你就呆这别乱走,如果等会儿有人来接防,我们就回大哥那里去。”
“嗯!”舒月只轻轻地答应了一声。
龙鸣剑也就不再说什么,就去安排东门外的布防去了。
话说赵尔丰本想在查看了南门和东门的敌情后,回衙召集成都各衙门的官员会商对策,可现在已失陷了新都县,而且这个“保路同志军北路第一标”已杀近成都北门,回衙会商对策显然来不及了,赵尔丰只好又带着奎焕等文武将官赶往北门……
赵尔丰率众人骑马赶到北门,登上城楼,向北一望,不远处早是烟尘飞扬,喊声震野,一路人马渐渐逼近北门。
那路人马冲到离北门尚有一箭之地,就扎住了阵脚,然后向两边排开,接着又推出了六副炮架,做出了攻城的架势。
赵尔丰和奎焕在北门上分别用单筒望远镜了望了一阵。
奎焕放下望远镜对赵尔丰说道:“大帅,估约有两万人呢!”
“嗯,不过就前面这几百人有些火器,后面那些不过是乌合之众!”赵尔丰说道。
奎焕又用望远镜看了看,说道:“大帅,好像有三四百杆快枪,那门实心铁弹铜炮有些威力。”
郝天民拿下新都县后,又得了近两百条快枪,加上原有的,就有三百多杆快枪了。他把快枪队摆在了队伍的最前面。所以奎焕一下就看清了他的火力。
赵尔丰说道:“他们攻城倒不足虑,怕的是,接下来这伙反贼越来越多,来围困成都,那就麻烦就大了!”
这时,第十七镇新军统制朱庆澜已带了一标人马赶到北门,赵尔丰就命令道:“朱统制,你带这些人马守住北门,不要出击!我和奎军门他们再去各门看看。”
说完就准备下城。这时,几路探马都跑上城来,报道:
“禀大帅,东门平静,匪徒没有攻城!”
“禀大帅,西门尚无敌情!”
“禀大帅,南路匪徒一直在鼓噪,好像要攻城了!”
赵尔丰把手一挥,令道:“再探!”
他又喊道:“奎军门,走,去南门!”
他和奎焕带着众官员才下了两步台阶,“嗵!”一声炮响,一颗铁弹飞过石牌楼砸在北门瓮城的城墙上,将雉垛掀掉了一块。接着又是“轰、轰、轰”的几声巨响,但没有铁弹砸上城墙,只有一些细碎物散落在瓮城外的空地上。
“不好,贼人攻城了!”赵尔丰大叫了一声,翻身又上了城楼。
“大帅,危险!您先避一避!”他的一群亲兵忙一边喊一边把他护住。
“避个屁!赶快准备反击!”赵尔丰一声怒喝,并用手把护卫他那些亲兵推到一边。
他在川康边打仗这些年,虽然是六十多岁的人,却从来是身先士卒,从不躲避敌人的进攻。手下这些兵也知道他这个特点,所以被他一喝,就拿着枪跑到垛口边去了。
赵尔丰又拿起望远镜朝城外望了望。
敌人并没有发起冲锋,打这几炮好像是在试炮。
他这一望,也就看清了自己的对手,原来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他回头对奎焕说道:“你快看看,这领头的是个什么人?是什么来路?”
奎焕举起望远镜看了看,说:“没见过,大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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