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这才重新活了过来。那股狂暴的愤怒和痛苦慢慢消退了。他叹了一口气:“你以后千万不要做这样的事情了,要是有副作用怎么办?哥哥不值得。任何人都不值得。”
罗南穿上t恤,又套上外套。胸部被外套遮住,看起来并不明显,反而像锻炼良好的胸肌。此时,完全看不出几个小时前,这个小伙子还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
他朝着罗曼笑了笑,200肯定的回答道:“值得。”然后吐了吐舌头:“其实没什么,很快就变回来了。我们得快走,这群虫子一会就该反应过来了。”
短暂的温馨时刻无暇品味,时间紧迫,两人又马不停蹄的继续往前走。
巴黎的地下一片漆黑,全靠罗南手里冷光棒的一点亮光照亮他们的道路。大约五分钟之后,墙壁从阴冷潮湿的青砖墙面变成了混凝土墙面,地下也变得宽阔。但是这条路他们没有走多久,很快,罗兰又拐进了另外一条管道,这里的天花板在不断往下滴水。
没多久,罗曼已经完全丧失了方向感,跟着罗南在黑暗中不知道走了多久,甚至感觉他们似乎已经走出了巴黎市中心,但是罗曼还是毫不犹豫继续向前走。
整个幽暗、曲折的地下空间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和偶尔的滴水声在回荡。
无论双脚多么沉重和疲惫,罗曼都用自己的全部精神跟上弟弟的脚步,在今天之前,他日夜在惊恐中度过,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他像机械一样的抬脚,落地,抬脚,落地,无数次的重复这个过程,直到自己也几乎变成了机械,却从来没有一次错过弟弟的脚步。
[正文 第四章]
没有多久,虫族就发现少了一个人类男性。
联谊会并没有停止,但是立刻开始清点人数。五分钟之后,虫族确认各处没有发现可疑或爆炸物品,原本在大厅内的除了这个人类男性之外,还少了一名人类女侍者。
圣心大教堂外有虫族看守,他们是如何冲破虫族的封锁线?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的?
这半年来,由于虫族侮辱性的政策,针对虫族淫行的反抗一直没有停止。人类反抗军在多处制造了恐怖袭击。
这些人类反抗军大部分由人类男性组成,即使军队大多获得了豁免权,依然有不少军人悍不畏死的加入了反抗军。最开始,反抗军的主要目标是针对虫族大本营及设立在全球各处的营地,这些地方大多设立在全球原本就很有名的名胜,如今在人类眼中,这些圣地已经也从“艺术殿堂”变成了恶魔的“黑暗圣堂”。
虫族的报复也非常直接,无论是逃跑者、袭击者还是协助者,只要被捉住,男性终身“服役”,女性死刑,家庭其他成员服役期增加十倍。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已经进了虫族营地的人能成功逃脱,而一旦事发之后,作为虫族交代的铁案,没有一个人能逃得了事后的惩罚。策划袭击、逃亡的效果甚微,反而在反抗军中造成了更大的反弹。这令反抗势力的活动一度陷入了僵局。
刚刚开始,一部分政府还严格的按照抽签分配义务,还有部分政府专门挑选年轻帅气的男人送给虫族起来,期望能讨好这些强大的统治者。但是,人类很快发现奇怪的一点——虫族并不在乎他们所干的人是谁、肤色、说什么样的语言、相貌如何。于是,不到两个月,原来的抽签服役制度已经名存实亡。买卖服役票、大规模的人口买卖、贿赂、兵变、各地政府倒阁如风起云涌般轮番上映。
人类社会早已经不是过去的社会。
而反抗军也不再是虫族刚刚到来时候的反抗军。没过多久,他们就改变了策略,转而攻击支持虫族、把控服役分配权利的各地政府和要员。针对虫族的直接袭击反而变少了。算起来,这是最近一个月中,针对虫族本身的第一次直接行动。
而这次发生在虫族大本营——巴黎的逃亡策划居然还成功了。需知巴黎的整个天空都在虫族防空势力的监控下。连一只鸟儿从圣心教堂上空飞过也不可能逃过他们的监视。两人究竟去了哪里?他们是如何在虫族的眼皮底下溜走的?他们究竟在策划什么?
在捉住两人之前,这个问题暂时不得而知。
很快,从圣心教堂内冲出大批全副武装的虫族,开始搜索。在睡梦中被一通电话惊醒的巴黎市警察总局局长,一边在内心中诅咒着可恶的虫族,一边叫醒了全市的警察,配合虫族封锁了附近的二十个街区。全城灯火通明,开始搜索反抗军分子。
作为在这个星球地位最高的军事长官,虫族的上校戈尔负责地区的全部事宜。他一直驻扎巴黎。巧合的是,昨晚他也参加了那场宴会。昨晚一场混乱,却迟迟未能找到逃亡者的下落。
虫族将当晚在场的所有的人类都拘押了起来,包括那些女侍者。虫族一个个盘问他们,花了不少时间,甚至用了吐真剂。结果发现没有一个人认识那个失踪的女侍者,她像是当晚才冒出来的一样。大家对她只有一个模糊的现象,但想不起具体的相貌。还有女侍者记得昨晚大概在十一点四十分左右还有人看到一个很像她的人。
发现两人在重重封锁中消失了,然后紧接着就似乎融化在空气中,无论虫族还是警察,都没有在巴黎追查到他们的消息。一夜之间逃到了巴黎之外?不可能,除非他们不是人类。戈尔断定他们还在巴黎城市中,只是躲了起来。而且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