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玉丹哭累了睡着了之后,我把他抱到了床上,为他脱鞋脱袜,换下外裳,又盖好了被褥,这才静静坐在床边看玉丹的睡容。他的眼角哭得微红,像是女子抹了胭脂一样的桃花纹,青涩稚嫩的少年面貌还带着点肉嘟嘟的婴儿肥,似乎不开心一般的撅着嘴。
他照顾我实在太久了,而且做的也太好了,我几乎没怎么照顾过他。
“你这傻孩子……”我叹息着摇了摇头,轻柔的摸了摸玉丹的脸颊,心里却不由想起了巫瑞。我的设定是单身到了最后,作者也语焉不详,约莫是我曾经有过什么情伤因此才终身不娶,这种梗多数拿来写番外。所以,我绝不能随意改变剧情,即便要……也只能等到四十岁后,也不可以跟剧情人物说这些话。
我虽然无法得到幸福,但你可以啊,玉丹……
结果我还是拿出了我的琵琶……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兄控
、七夕夜表白日
万万没想到……季鸿卓追上了山。
其实我早该知道的,季鸿卓的设定就是如此狂放不羁,想想他母亲是魔教圣女,父亲是万蝶山庄的庄主,爷爷是剑圣。长辈如此庞大的势力,然而季鸿卓在少年时期就想见母亲见母亲,想见父亲见父亲,纵然他娘多想把他留在魔教里,他爷爷再如何禁止他出门,也拦不住季鸿卓自己的心愿。
少年时就连剑圣跟魔教圣女都拦不住的季鸿卓,到了现在……我就更拦不住了。
我想我真的该封一下我的琵琶了,每次拿它都事情特别多,但最终我还是坐在屋外的秋千上,静静弹了一曲长相守。人生何其漫长,然而待一切结束,还不知有没有后传,即便没有,我那时也已是不惑之年,半生倥偬,时如逝水,又哪里还寻得到佳偶呢……
所谓寻觅感情,也不过是戏谑之语罢了……
这件事摊在今日七夕来讲,竟格外伤情一些。
约莫是这一日的事情太多,墨朗难得出屋这件出乎意料的事,于我却也不算什么大事了。他静静坐在我身边,只穿着中衣,脖子以下层层裹着雪白的纱布,他的伤好得不快不慢,但是我想墨朗应该要下山了,因为季鸿卓已经出现了,虽然正文中没有提及季鸿卓,但后期却有提道墨朗再入江湖调查血案凶手时,季鸿卓看在玉丹的面子上给过他多次帮助。
他们俩又有什么交情呢?再说,玉丹跟墨朗虽是好友,却也是后期的事了,跟前期剧情又有什么关联……
我想来想去,也只能恰好想到现在正在经历的这一段语焉不详,略略带过的养伤剧情。
虽说窥探天机会让我知道不少事情,但亦有许多事情需我自己猜测,毕竟作者有很多地方含糊其辞,蒙混了过去。究竟是不是这一段剧情结识,我到底有没有猜对,实在是拿不住准,只是权作个猜想罢了。
若是墨朗不久后就走,那想来定是这段剧情无疑;若他还留着,那倒是要斟酌两分。
这时墨朗忽然站起来走到我面前,颇为慎重的跪了下来,结结实实的给我磕了个头道:“此番多谢无垢先生的救命之恩,只可惜墨朗身负血海深仇,明日便要启程……若侥幸不死,定然回来回报先生大恩。”
我静静的看着这个青年,才惊觉他的仇恨早已入骨,几乎成了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所以他看起来既不愤怒,也不痛苦。若他真的会愤怒痛苦,那倒还好一些,起码像个活人,能够尽数发泄出来,而不像现在这样,仿佛只是一具被仇恨驱使的傀儡。
诚如我之前所言,即使我们诞生于设定,但是我们同样拥有血缘亲人,这是毋庸置疑的。因此我看墨朗,并不只当他是作者手中那无所畏惧的主角,而是一个刚经历了丧亲之痛的晚辈,我从不问他任何事情,不过是怕勾起他的伤痛,却不曾想会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我毕竟是个外人,自然难以想象你其中承受多少苦痛……”我将他扶了起来,声音微微一顿,见他神色未改,才又接下去说道,“然而,我却认为,活着无论如何都是比死了强的。因为活着,再怎么痛苦卑微,总是有希望的;但是人若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墨朗看了我一会,良久才道:“多谢先生教诲,墨朗自会保重自己。”
“百物阁已经着手调查此事,前些时日我已书信一封予百物阁主,你若没有线索,可去百物阁相询。”我微微叹了口气。
墨朗点头谢过,与我道别后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