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好的苹果被放在了一边,尹空郡站起身扶着时缺慢慢躺回了床上,忽然笑了笑,“我说你啊,以前不是老想着和席先生多处会儿,怎么这几天好不容易席先生天天守着你了,又想着要出院了?”
时缺一愣,还不忘学着尤漠的表情装傻,“啊?”
尹空郡又拿起了苹果,“难不成是席先生最近对你太温柔了,你又不习惯了?”
“……没有。”时缺停顿了一下,“我很高兴。”
心里却奇怪了起来。
他之前也发现了,尤漠和席泱之间虽然关系看起来不错,但是总有种怪异的感觉,就好像之前有一次尤漠发高烧,席泱没去公司在家里待了一整天直到尤漠退烧,却全程都没有去看过尤漠一眼,只是在门外心神不宁的担心着而已。
从某一个角度来看,席泱在躲尤漠。
时缺看向尹空郡,就刚刚那几句话来说,他能感觉到,尹空郡一定知道尤漠和席泱之间有什么猫腻。
“我以前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时缺试探着问。
尹空郡顿时像听了什么笑话一样笑了出来,“你还好意思问,席先生和时先生之前整天黏一起的时候你就已经不高兴了,后来他们交往的事情爆出来的时候,要不是因为时先生和你关系好,我估计你能直接时先生绝交,然后折腾死时先生。”
时缺下意识的以为尹空郡口中的那个时先生是在说自己,但是又很快反应了过来尹空郡说的是传闻中当了席泱五年情人的时离。
不过,尤漠居然会因为席泱找了情人而发这么大的火,怎么想都很奇怪。
尹空郡看了眼脸色带着些纠结的时缺,笑了笑,切了一块苹果直接扔进了自己嘴里,边嚼边说,“你要是真喜欢席先生,就赶紧趁着这个机会搞定他让他别再出去沾花惹草,免得你伤好了他又和以前一样躲着你。”
……
时缺僵硬了。
尹空郡的话在他脑海里来回循环了好几遍,他才无言的接受了尹空郡话里的信息,表情也变得像是被一群欢快的草泥马践踏过去了一样难看了。
上一辈子席泱喜欢他,是他在躲席泱,这对他来说已经够头疼了,而这一辈子居然是他要伪装一个喜欢席泱、并且还被席泱躲避的人?开什么玩笑。
时缺头疼欲裂,如果他没记错,尤漠和席泱好像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剁了席泱这个和时离玩暧昧,和他玩死缠烂打,还散发荷尔蒙勾-引自家大哥的烂人算了。
“别边吃东西边说话,难看。”时缺脸色不好的说完,眼睛一闭,摆明给尹空郡下了逐客令。
尹空郡不怀好意的笑笑,“我是为你好,这时候害羞对你可没有什么好处啊——好了你休息吧,我改天再来。”
时缺脑袋里乱成了一团,尹空郡这么调侃他直接让他黑了脸,也没了说话的yù_wàng。
病房门被推开了,席泱走进来,看了拎了包准备离开的尹空郡一眼,径直在病床边坐下,“我哥脸色不太好,你们说什么了?”
尹空郡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我什么都没说!我要回去了!你们慢慢聊!”
时缺:“……”
席泱摸了摸时缺的额头,“哥,你还好吗?”
时缺一言不发,果断装睡了。
旁边坐着的不是他要假装去喜欢的男人,不是他要假装去喜欢的男人,不是他要假装去喜欢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入住之前(二)
在医院的时间过得非常的缓慢,慢到像是能清晰的看到时间在眼前流过一样,时缺或淡定或凌乱的在那间永远只有几个人会来探望的病房里躺了快半个月,总算在摸清了和那几个人的正确相处方式之后,迎来了出院的日子。
因为是明星的敏感身份,时缺住的医院位置非常的隐蔽,消息也封得非常紧,尹空郡在他没有工作的这段时间里去带了其他新人,知道时缺要出院了,也只是打了个电话过来让时缺放心在家里多休息一阵子。
还顺便好奇的问了一句,“你把席先生搞定没有?”
尹空郡在时缺心里是第一个和啰嗦挂上关系的男人,原本时缺还想着尹空郡是在为了他好,就一直忍着尹空郡的唠叨,但是每当尹空郡贼兮兮的问席泱的事时,他就非常想操起手边最近的东西砸到尹空郡的脸上去。
时缺挂了电话,席泱正好走进来,歪头看看换上一身休闲装的时缺,调笑了一句,“难得看到你穿得这么朴素。”
“难道前一阵子我穿的病号服很不朴素?”时缺冷冷的反驳。
虽然已经摸清了尤漠和席泱之间的氛围要怎么把握,但时缺最终还是果断无视了那个方法——要他伪装去喜欢席泱,还不如再让他进一次监狱。
席泱走到病床前拎起了时缺整理出来的行李,好脾气的哄道,“这不是和以前比吗?”
时缺扯扯唇角,走出门,“这几天没看到时离,他去哪里了?”
跟在后面的席泱关上了病房的门,“时离前几天在忙,今天回a市去了。”
时缺想了想,之前一段时间,不知道时离是出自对好友的关心还是对好友的愧疚,几乎每一天都来医院看望他,这几天却又一声不吭的消失了。
今天是他死去的第十三天,时离在这个时间段回去他们以前居住过的a市要做什么很明显。
电梯正好在两个人面前停下,里面的人都走了出来,时缺和席泱两个人一前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