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云还是笑着,似乎很淡然:“刘兄弟,你随便攻击我好了。”
“嗯,好。”刘成不敢违抗赵刃离的命令,咽了口唾沫冲李仲云提拳跑过去。
目不转睛的看着奔向自己的刘成,李仲云沉住气看准时机侧身避开攻击,同时闪电般出手捉住刘成击出去的右腕上抬,自己右脚同步,转身、进肩、拉臂,一个干脆利落的背摔把刘成摔在地上!
李仲云退开几步,刘成被摔在地上立即爬了起来,重新向李仲云扑过来。这一次他没有像刚开始那样留有余地,速度极快。
当一个男人被另一个比自己瘦弱的对手放倒时,都会自然而然感到不甘。所以刘成改拳为爪,用才学的招数攻击李仲云的喉咙。
李仲云切住他的手腕,使了一个巧劲压制住刘成的攻击。
“好利落的招式,我从来没见过。”副官毫不掩饰的赞扬一声。
“仲云也就会这两招,班门弄斧,让两位大人见笑。”李仲云懂得见好就收,“要不是刘兄弟比我年纪小,我哪里动得了他呢?”
“虽然投机取巧,但倒很实用。”赵刃离平淡的说了一句,转身走向自己的军帐,“以后若是想学功夫不必偷偷摸摸,自己站到队里便是。”
“多谢校尉大人。”李仲云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同时谨记这个教训。
“嘿嘿,云哥儿这两招真是厉害!”刘成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咧开嘴笑道,“赶明儿也教教我吧。”
“就是,校尉大人说的没错,云哥儿这叫人不可貌相!”
一旁观看的士兵早被李仲云所折服,看赵刃离走远都拥上来要他教授招式。
李仲云苦笑:“我这三角猫的功夫,也就对付个毛贼。真正到了战场上,只有逃命的份儿。”
赵刃离为什么捉住自己一点小事儿就不放过,李仲云很清楚原因。像他这么个身份不明的人待在军队里,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威胁,实际上暗藏了很大危机。让他留在军中已属特例,想必当时是古侍力争要带着他的。现在他形迹可疑偷窥练兵,作为一个责任感强的军队领队,赵刃离自然倍加警戒。
3、似曾相识 ...
到了北疆的时候早已入冬,草原上疾风卷大雪刮起来看不到近在眼前的人。然而战争不会因为风雪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李仲云裹着厚实的羊皮毡衣,每日和古侍一起负责照看受伤的士兵。
在处理那些可怖的伤口时,李仲云方明白,真正到了战场上哪有什么招式之说,有的只是你死我活的拼命。他赶上的第一场战争过后,便看见了奄奄一息的刘成。他被战友死命拖回来,却因喉咙上深及骨头的刀伤而无望再活下去。
“致命的伤还救他做什么,不如直接一刀给他个痛快。”见惯生死的古侍淡然说一句,也不准备施救。
李仲云没说什么,看着垂死挣扎的刘成沉默。刘成瞪着眼睛似乎要说什么话,却被不断上涌的血沫堵塞了喉咙而说不出来。李仲云见他痛苦的样子,帮他抹了下流出来的血,俯身趴到他的嘴边。
刘成用力抓住李仲云的衣襟,眼睛里淌出血泪般的液体。
“…我……不想死……”
李仲云怔住,缓缓将手握上刘成的手将其从自己的衣领上褪下来。他就那样盯着刘成,直到刘成咽下最后一口气。
赵刃离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心里极不是滋味。克制了半天,他低低说道:“将这些士兵都葬了吧。”
“校尉大人,”看着赵刃离转身要走,李仲云叫住他,“刘兄弟这些人,就算没有立军功,家里人也会得到朝廷的补贴吧?”
赵刃离身形一顿,话语坚定:“那是自然。”
傍晚的时候,赵刃离又来了。这一次是因为秦牧将军受伤了。
李仲云随古侍一同赶到秦将军休憩的房间,看到士兵们手忙脚乱的递毛巾递水。等他们看见古侍,都喜出望外。
“将军伤在哪里?”古侍一边净手一边问。
“箭射在右肩上,箭身被将军折断了,箭头还留在伤口里。”副官走上来,他已经满头大汗,言语神色中透着焦虑,“不知道是否有毒。”
“北蛮多用箭弩,不比南疆的土人那么多恶毒心思。”古侍抬手,李殖使去。
“将军,让老夫给您看看伤口。”古侍走过去,没有行礼,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