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下人一向宽厚,从未有过厉色,可大少爷的威严还是有的。小团儿不敢忤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了起来:“少爷,狗蛋哥快不行了!”
白昸琇闻言大惊,“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快不行了!”
小团儿抽泣着说道:“昨夜少爷和云公子离开皇宫后,太子殿下把狗蛋哥抓进大牢,逼他说出少爷和云公子的去向。狗蛋哥不肯说,太子殿下就对他用刑,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白昸琇把瓷碗重重扣在桌上,心急如焚,狗蛋自幼随他一同长大,在外,两人是主仆,在内,他却一直把狗蛋视作手足。
“太子还说,要是打死了还不肯说,就把府里的人一个个抓起来拷问,总有几个骨头不够硬的。”
白昸琇双目瞪得滚圆,恨得要咬碎牙齿,“狗蛋现在怎么样了?”
“就剩一口气了,狗蛋哥被抓走时嘱咐小人千万不要告诉少爷,说他这条小命交代给少爷,也算值了。”
白昸琇低下头,两眼通红,握紧的双拳剧烈发颤,愧疚难当。
是他莽撞了,只顾一时冲动,没有想好后路,以至于让狗蛋,甚至整个大将军府陷入灭顶险境。
虞云握住白昸琇颤抖的双手,他抬起泪眼,无助看着虞云,“云儿……”
虞云低低叹了口气,“回宫吧。”
白昸琇看了虞云良久,拥他入怀,深深埋进他的颈窝里。从出宫的那一刻起,两人心里都明白,他二人最后还是要重回皇宫的,白昸琇不能放下大将军府和白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性命,不能背弃义父和太子的养育之情一走了之,而虞云,还有血仇未报。
皇宫里严守谨待,两人刚一出现在宫门口,大半个皇宫的侍卫便一涌而出将他二人团团围住,王严当场押下白昸琇,而虞云,则由黄内官带回东宫。
东宫里静的可怕,燕琌太子俨然坐在上首,冷若冰霜,底下的宫人噤若寒蝉,直到虞云被带进殿里,黄内官挥了挥手,各个才如获大赦,俯身退出大殿。
虞云走到殿中,双膝跪下,“属下该死。”
燕琌太子嘴角抽搐,强忍着怒火问道:“你怎么该死?”
“作乱宫闱,欺君罔上。”
燕琌太子冷笑起来:“好一个欺君罔上,虞云,你瞒本宫瞒得好苦,本宫竟一直被你二人蒙在鼓里!”
虞云垂首,求情道:“白昸琇从未想过欺骗太子,是属下有意隐瞒,还请殿下不要责罚他。”
话一出口,虞云便后悔了,燕琌太子正在气头上,此时为白昸琇求情,不亚于火上浇油,自己竟是急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