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你好你还嫌烦了?个没良心的臭小子。”刘珀嘴上继续来了两句,却还是舒坦能把人说动了心思。他舒坦了别人却不,霍临秋甚至觉得有些难受。
只有霍小哥自己清楚他并不是真没动过情爱念想,只是自个儿这些个念想早几年前就全落在在了他姨父身上,偏这种执念有违伦常又惊世骇俗,这才藏于心底不敢告人,他也曾想挣扎摆脱怪圈,可这些心思实在埋得太早种得太深,以至发现时就已无能为力。
其实平日若不提成婚一事,霍临秋倒愿意就这样把这念想埋心底一辈子,反正只要能陪在刘珀身边他就觉得满足。可现在刘珀动不动就与他提成亲,且那些姑婆们的私下议论他也能从那些暧昧探究的眼里看个清楚。两厢压力迫得他很想不顾一切地把心底的那些情愫全部吐露出来晒在阳光底下,可真要这么做……
刘珀会赶他走么?刘珀对觉得他恶心么?霍临秋没有把握,他只能肯定他姨父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他们都是男人,而且还是亲眷……这实在太可怕了。
霍临秋幻想着自己将面对的各种结局,拧在一起的手指用力到发白,他垂着头,只从散落的发间偷瞄刘珀。对方正撑着脑袋看院里的桂花树,微眯着眼,懒洋洋的怕是要打瞌睡。
霍临秋知道这桂花树是刘珀与马氏成亲那年栽下的,马氏方死那阵,刘珀每晚都会站在树下悼念亡妻。虽后来刘珀再不提起马氏,但心里必定还是想的。
也不知哪来的冲动,他突然问刘珀,“姨父,你还喜欢姨母么?”
此话一出可把刘珀的瞌睡虫全给吓跑没了影儿。
霍小子刚才问他喜欢谁?
马氏?
是在开玩笑吧。
马氏是他这身体前主人的婆娘,不论两人再如何伉俪情深,之于他却是连个过客都不算。可真要他对霍临秋说总不能以实情相告,这小孩儿真是……问得甚个鬼问题!
尴尬僵了会儿,刘珀这才干巴巴地答曰,“小孩子家家的管这么许多作甚。”说着他就借口洗菜溜去了厨房。
“这时候我又成小孩儿了?”薄薄的嘴唇弯起了几分笑意,有些苦。
明知不可能说不再喜欢马氏,明知不可能说喜欢自己,这问的又有何意思?告诉自己别白日做梦了么?霍临秋低着头,继续拧着手指,被勒住的地方早已发白,指尖却因血脉不舒红得发黑。许是十指连心的关系,他觉得心里头也有些疼。
爱看戏的侧柏兄
霍临秋正情绪低落着,前院大门突然被人粗鲁地推开,循声望去,可不就是许久未出现的侧柏兄弟嘛。
自霍小子去县里讨生活,林侧柏因刘家伙食水平跌破他能承受的极限从而另找了冤大头蹭饭。可他与刘珀在村里算是关系顶好,串门往来还是常事。
林侧柏一进院子,就发现霍小哥正坐在边上发愣,披头散发的样子甚是萎靡。
“哟,小哥这是咋了?”难得见这么个漂亮人儿神色黯然,林侧柏立刻来了劲,他也不急着去找刘珀了,只拖着腿在霍临秋身边坐下,“可是在县里受委屈了?哎,我就知道城里人那些弯弯道道最多了,忒欺负人。”
“我又不像你,被人忽悠连个药都卖不出好价钱。”
霍临秋心情不太好,说话自然冲了点,林侧柏也不在意,毕竟自小哥去县里做了牙侩,他托人卖过几回药,别说这专门与商家打交道拉生意的牙子的确比他能讨个好价钱。霍临秋替他卖药又不收中介钱,这吃人嘴软那人手软的,侧柏兄弟近来还真不敢得罪人家。
这不,被人堵了话还得继续上杆子去拍马屁,“我们小哥可是有大本事的,城里人的小把戏自然不会放心上。既不是在县里添的堵,难道这是刘兄弟惹你难受了?”
这话倒是直中目标,霍临秋不愿辩驳,只朝那假意关怀实则看笑话的老兄翻了个白眼。唯恐天下不乱的林侧柏一看有戏,忙不迭加上句,“不若让小老儿去替侄儿去教训教训那家伙?”
“教训个甚!我们的事儿与你有何干系?”霍临秋忙阻止,想想这话味道不太对,又加了句解释,“你一个外人懂什么,又不是大事儿。”
这越解释咋越不对劲呢!
林侧柏笑意更深,他故作恍然道,“哦,原来不是甚个大事儿啊,那小哥你摆出一副被人遗弃的晦气样子是给谁看呢?”说到这,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装出副一副意味深长地模样,“年轻人啊,,受点子小挫折就垂头丧气了?那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有些事儿得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可懂?你自己都稳不住别人还不得跟着一块儿急?到时就算能成的事儿也要被你给急黄喽。”
林侧柏这话说得神神叨叨,听上去像在分析事情实际上是屁都没讲。偏霍临秋此时还在想自己对刘珀的那些出格情愫,被这么一说,立刻就觉得林侧柏是在暗示自己这事儿。他瞪着那长胡子兄弟问,“你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哟!
林侧柏又是阵摇头晃脑,作为一大夫,作为一医术高超的大夫,望闻问切乃是必备修炼。这其中第一项“望”靠的不就是眼神么?想他林大夫别的本事无甚,观察人面相那可是老道得很。他与刘家交往了这么些年,早发现霍小哥对着刘珀时的眼神情绪与他人不同,要还猜不出他藏着何等心思,那也枉费他替人望诊十多年的经验了。
可惜林侧柏虽“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