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时,我突然感觉心脏一阵不规则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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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锦堂和管仁华交换了各自心中的忧虑,最后管仁华执笔写了一封信。锦堂拿过那封信看了一遍,迟疑道:“非得这样吗?”
管仁华叹了口气道:“我一样舍不得,但没有什么比阿跃好好活着,更重要的事了。”
“可是我们只怕就……”陈锦堂很是不安的搓着手。
管仁华也是神色黯然,“我会把这些年的快乐,好好回味,度过他不在身边的日子。”
陈锦堂摇着头,“可是回忆太美,剩下孤独的岁月要如何度过?”
管仁华拍了拍锦堂的肩膀,“相信阿跃吗?相信阿跃对你我的爱吗?相信……”
“锦堂,仁华,堂兄他觉的不舒服。”冬瓜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锦堂和仁华闻言顾不得其他,立刻往回跑,等进了门,只见大床上,一个身着白色纱丽,眉间一点朱砂的妩媚丽人,斜倚在床上,一对乌溜溜、闪亮亮的眼睛眨呀眨的向他们噼里啪啦的放电。
“扑哧”,“咔嚓”两声响,是管仁华的鼻血喷出来,和陈锦堂的下巴落地的声音。
纱丽美人,一双白玉雕琢般的美足缓缓落地,迈着轻飘飘的莲步,走到二人身前,一左一右将两人揽在怀中,“我英俊的夫君们总算都回来了,为妻等了你们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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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迦异做梦也没想到雷丰瑜会千里迢迢的亲自登上他的家门,他一时激动得不知如何反应,晕晕乎乎的指挥下人把各种山珍和美酒摆上桌,款待雷丰瑜。但雷丰瑜的一句话就叫他凉了半截。
雷丰瑜说:“龙跃还活着,不过病得很重,要珠子参去救命。”雷丰瑜部分失忆,搞的很多事情都不是太清楚,所以在他的理解中,凤迦异跟龙跃的关系应该是不错的,一同上战场,一同对敌,那怎么也是战友。之前不肯拿出珠子参,一定是不明情况。
没想到凤迦异听了这话,眨巴着眼睛想了半天,最后说道:“我可以安排人去山中找参,不过山中条件恶劣,那参又稀有,什么时候能找的到,说不好,不知道他能不能等。”
雷丰瑜捏着拳头运了半天气,才压下给凤迦异一拳的冲动,“既然如此,那就告辞了。”
凤迦异看着雷丰瑜离去的背影,愣神半晌,然后转到一间静室里,打开墙上的一道暗格,取出一只小盒子来,把里面的东西翻来覆去的看着。当初太上皇要珠子参,凤迦异他爹想着肯定是好东西,就自己也留了一份,后来才知道这东西并不是包治百病的神药,然后这东西就一直搁在这搁着。虽然是没用,但雷丰瑜去年夏天的时候来信跟他要,他也没拿出来,因为私藏贡物对一般人来说乃是抄家灭族的死罪。虽然他滇王不同于一般人,但这事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今天雷丰瑜亲自来了,瞅着他不远千里亲自前来的面子,原本是可以给他的,但偏偏是为了救龙跃那臭小子的。说起龙跃,凤迦异和他两个人可以说是有些交情,毕竟是一块出生入死过的,但是凤迦异就是不服气龙跃。想他凤迦异乃是出身高贵的滇王,论长相当年也号称滇南第一帅哥,而且从十六岁就开始暗恋雷丰瑜,暗恋到现在可是有年头了,偏偏的雷丰瑜就喜欢了龙跃。那臭小子有什么好,自己哪点不及他,为何雷丰瑜偏偏就喜欢他,而不喜欢自己。
“龙跃算你倒霉,你死吧,等你死了以后,我自请去北疆替雷丰瑜抗敌,到时候打个大胜仗,申请留京……,呵呵。”幻想着美事,把手上的珠子参又放了回去。
雷丰瑜从滇王府出来,心中合计着接下来该怎么办。要换做是别人,雷丰瑜就可以把他直接抓起抄家,甚至再来个大刑伺候,但凤迦异可不能这么办,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凤迦异就绝对是这滇南一带的地头蛇。他在滇南的实力到底有多大?举个例子来说吧,滇南这里的人家要成亲,成亲的第一夜,新娘是要抬到滇王府中,供滇王享用的,尽管滇王未必真的会享用,但这个形式是一定不能少的。可以说雷丰瑜在这里大喊一声,没有凤迦异咳嗽一声的动静大。而且雷丰瑜要得到的不止是凤迦异手里那一棵参,还有那隐藏在大山深处的珠子参,也要凤迦异配合才行。
“可以钳制滇南的食盐供应,在滇南安排节度使或着另立一个王,分散凤迦异的实权等方法达到目的,但是只怕都不够快。”正在雷丰瑜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一人拦在了他的面前,“陛下,侬好呀。”
雷丰瑜定睛一看,只见是一个身着滇南土家人服侍的十二三岁半大少年。这少年人五官端正秀气,尤其是一对大大的桃花眼,滴溜溜乱转,精怪又灵动。
雷丰瑜觉得有几分眼熟,想了想,“你是龙月?”龙跃在江南发病之时,雷丰瑜赶去救人,是见过龙月一面的,只是当时一门心思都放在龙跃身上,并未太注意,后来龙月有意躲着他,之后就再未相见。
少年一笑,得意洋洋的道:“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