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十一、抱灰都是姦情的见证人
第二天早上,吴邪一醒来就觉得好像有小人在他的脑袋裡,拿针拼命刺一样,头疼得要命,痛得他连眉毛都皱了起来。原本打算多躺一会儿,看情况会不会好点,只是这一躺下去,几分钟过去了,头还是一样不舒服到了极点,他只得放弃让自己跟隻缩头鸵鸟一样逃避现实,打算下床先喝杯水润润喉咙,再找止痛药。
住在外头,一些必备的成药是绝对不能少的,像他们寝室裡就固定摆著胃肠药、防蚊虫叮咬的药还有止痛药之类的东西,潘子甚至还自备了一罐说是推拿的时候很有效的药膏,毕竟他念的科系动不动就有肢体上的碰撞,要是扭伤了还是筋骨痠疼,抹著那药膏按摩还挺舒服的。先前吴邪上体育课,因为太久没运动,测验体能的第二天全身痠痛得差点下不了床,也是靠潘子那罐药膏按摩过一轮才有所好转。
当下,吴邪只想著要下床去找摆在书桌抽屉裡的止痛药。
谁晓得,他才一个翻身,立刻有个力道拦腰搂著他,他的身体就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地向后撞上一堵肉牆。这一撞,就好像手裡捧了个装著豆腐的钢碗再往牆边砸,钢碗是没事,但裡头的豆腐全碎得就七八糟,差不多就能形容他现在脑袋的情况。
「唔……」吴邪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伸手要揉太阳穴给自己抒缓点疼痛,下一秒却有另隻手更快一步地按上他的脑门,微凉的体温,大姆指的力道不轻不重地划著圆,让吴邪疼得绷在一起的身体放鬆了下来。
只是,好像哪儿不太对劲?
吴邪直到这个时候才完全地睁开眼睛,惊觉自己所在的高度非常诡异。他没记错的话──也没道理会记错,都睡了一个多月了──他明明就是睡在下铺的才对,怎麽现在这种视角,感觉他人是在上铺?他在谁床上?
猛地一回头,后边的人也收回自己的手,吴邪的额头狠狠撞上对方的下巴。
「靠!疼疼疼疼疼……」头痛加上额头疼,吴邪的手忙得不知道该按著自己太阳穴还是揉揉被撞的额头,总之一抬头,就看见张起灵一脸平淡地看著自己。
眼睛再向下瞄,刚刚搂著自己的那隻手,也是张起灵的。
再往旁边看,才反应过来,自己所在的这张床,确实也是位在靠牆边上铺的那张张起灵的床。
「……小哥,我怎麽会在你床上?」吴邪一边问,一边抽著嘴角。
张起灵沉默了,但估计是他觉得要解释很麻烦。
没得到答案的吴邪也不奢求对方能回答自己的问题,尴尬地抓著张起灵还搁在自己腰上的手,那手一直搂著自己的腰让他总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才起身准备下床,就给人按回了床上,张起灵也不晓得什麽时候坐到床边,动作帅气地翻下床后,走到吴邪桌边,从抽屉裡拿出了止痛药,又给吴邪倒了杯水后才走回去,递上药跟水给吴邪。
吴邪有些傻眼,也只能接过水和药一口气吞了下去,还给张起灵后,下意识地想倒回枕头上继续休息,才又整个人弹了起来,想下床。那时张起灵正转过身体把杯子放回桌上,回头就看见吴邪已经爬下床梯,脚都没碰到地板,就踩著胖子的床板逃回自己的床铺,再把自己整个人裹在棉被裡。
看著这画面,张起灵也没说什麽,拉开自己的椅子坐下,打开了电脑后,再戴上耳机。
吴邪对自己昨天晚上到底怎麽失去意识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他只记得昨晚过了十点后,几乎是整层楼的人都挤到他们寝室来喝酒了。当然是不可能一口气塞进百来个人,但好歹是陆陆续续来了好几批人,都是自备啤酒跟下酒菜过来。
他晓得那些人都是曾受过胖子的「恩惠」,所以才趁这时间「进贡」,表示他们的一些谢意。起初吴邪也乐得能因为和胖子同寝室而沾沾光,吃些免费的宵夜点心,只是后来大伙儿喝开了、玩开了,也不晓得是哪个人还带了比啤酒更烈的五粮液啊、伏特加,还有人带了什麽家裡人特别寄来的高梁酒。
吴邪记得那时自己一边啃著鸡爪一边心裡想,带高梁来的那家伙到底有怎麽样的家庭,居然给在大学唸书的儿子寄高梁酒来。
那时,瓶瓶罐罐摆了一地,有几个不胜酒力,先醉瘫的人就给抬回自己的寝室去。吴邪也不是个特别会喝酒的人,他只是喝得节制些,大半个小时,其实连罐啤酒都还没喝乾,就顾著吃那些小菜,花生米吃掉了大半包,嘴边还都是啃鸡爪留下来的油渍。
后来吃得饱,也差不多喝足了,吴邪正琢磨著找衣服洗澡,溜去其他比较安静的寝室找熟人挤张床一块睡的时候,莫名其妙被胖子拉了过去凑人数,一口气十来个人说要玩什麽真心话大冒险。那时他也没想太多,只想著气氛这麽热络,就不破坏其他人的兴致,一起玩了下去。
谁晓得那几个看上去没醉,其实神智早就不清的家伙尽出些奇怪的要求,像是到舍监房口门大喊舍监我爱你,或是tuō_guāng衣服到校园裡的池子游一圈。吴邪输了几回,打死都不干这种蠢事,就被要求得喝下一大杯掺了啤酒、伏特加、五粮液……反正那时屋子裡有什麽酒就全被倒了点下去,颜色看上去怪噁心的酒。
一开始吴邪自然是不肯,还说脑子烧坏了才会喝这玩意儿,又不是拿自己的胃开玩笑。
结果,吴邪也忘了是哪个家伙开始起簦说惩穓敲獠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