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那人登基为皇的日子,外面的热闹即使是待在屋内都能够感受得到,风子墨这里实在是冷清,被人软禁着无法出去的风子墨便只能靠着看书打发时间,只是无论时间过了多久,翻开的书页始终是停留在同一页上面。
那一日昏睡过去之后,他仿佛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面,他将一年前的事情再次从头走了一遍,却只可悲地发现,那人的演技,当真的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从头到尾,他都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一直防着他,更甚至是,引他入戏,看他像跳梁小丑一般演着自己的独角戏犹不自知。那人却始终带着一副看好戏的心态,看着他苦苦挣扎着,或许,不知道已经被他偷偷在心里嘲笑了几回。
“风公子——”一名侍从端着药推门进来,“这是今日的午膳!”侍从将手中端着的饭菜放到桌子上,看见桌子山完好无损的早膳是,顿了一顿,但最终是没说什么,只是无言地将桌子上完好无整的早膳端了起来。
“陛下呢?”
“风公子,奴才不打扰您用膳了,先行告退!”说着,端着那已经冷掉的早膳出去了。
风子墨只是无力地闭上了眼,已经觉得没有力气去跟他争辩了,这几日他被软禁在这间房间里,不禁出不去,连南宫博雅的面也见不到,他已经摸不透接下来南宫博雅会怎么做了。
他知道一直有人将他的消息呈报给南宫博雅知道,或许是想要监视着他,看看他到底是将兵符藏在了什么地方。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桌上的饭菜也一点一点地凉掉,可是他手中的书卷却始终是一页也没有翻过,站得过久的脚传来微微发麻的感觉,稍微动了一动,便仿佛有千万只蚁虫在噬咬一般,麻麻地痛着。
也不清楚时间究竟过去了多少,只知道天边的火烧云像是燎原的大火般,一点一点地晕染着原本是蔚蓝的天空,然后又慢慢地,夜色渐浓,窗外最后一抹鲜红的残阳被抹掉了,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挂在了天空里,幽幽地发着清冷的光芒,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地上影影绰绰地成了斑驳一片。
身后的门再一次被推开了,风子墨没有理会,想着大概又是那名送饭的侍从,却不曾想,身后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即使是那样轻,但他仍是听得出其中的熟悉感。
呼吸微微一窒,他没有回头,只是道:“陛下终于有空闲来理会奴才了么?”
身后那人望了望桌子上完好无损的饭菜,改变主意地坐到了桌子旁,道:“过来!”
风子墨想笑。看,不过是揭开了那层所谓真相的纸,他的态度就已经变得这么彻底了。可笑他心中竟然还会因为这样而难受。
“若是你不希望小鱼有什么事情,那你最好听话地过来。”那人道,气定神闲,似乎料定他一定会听话吧。
风子墨闻言愣了一下,过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小鱼便是那日他带回王府中的男孩子。
“你把小鱼怎么样了?”他回转过身,淡淡地看着他问道。
南宫博雅悠悠一笑,把玩着手中折扇,轻笑道:“小鱼那么可爱,朕又岂会把他怎么样呢?不过——”他瞄了他一眼,神情多有嘲讽,“小鱼长得那么可爱,看管着他的人不乏有些恋童的……”他适时地收住了嘴,满意地看着风子墨霎时变得无比难看的脸色。
“你想怎么样?”风子墨问,一瞬间便将外露的情绪收敛起来,只可惜仍是逃不过南宫博雅的视线。
南宫博雅一开一合地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漫不经心道:“你知道朕要的是什么!”
“若是兵符的话请恕奴才办不到!”
南宫博雅脸色不变,悠悠道:“小鱼那么可爱的孩子被毁了也无所谓?”
他脸色一白,却是抿紧嘴不再言语。
见状,南宫博雅眯了眯眼,定定地注视着他,过了好半响,忽然又笑了起来,“那,若是莲池烨呢?”
“南宫博雅——”他无法自己地叫喊出声,不意外地看见他露出一抹仿佛胜利般的微笑,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心脏传来熟悉的揪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