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威此前并不知道北门遭到攻击,那从城里派去给他报信的人也许是正撞上大军溃败被冲散了,也许是见情形不妙索性撒腿跑了,反正就没和夏侯威照上面。
众魏军夺命奔逃,看到北门外又有那么多敌军时,也吓了一大跳,有人不禁又赶紧掉头另寻出路。
夏侯威倒是看清了在城楼上严加防备的自家军士,顿时安心不少,立即又督促众人向前,杀向汉军。
范疆和张达见势不妙,赶紧再次后撤。
夏侯威也顾不上去冲杀,想着让众军赶紧入城,然后紧闭城门防守,再去抢回西门才是。
城门打开了,众魏军急着入城,只是城里倒一股脑儿冲出不少人马,高声喊杀和他们撞成了一团。
原来城里守将还不知道西门有变,只看到夏侯威人马赶过来,敌军退却,正是里应外合追杀敌军的时候,急急忙忙就打开城门出来助战。
夏侯威急忙高声大喊:“都退回城,退回城里去!”
混乱中没几个人听得清,要冲出来的和要进城的都拼了命的叫对方转身。
急得满头大汗的夏侯威一回头,就看到后面又有敌人追上来了,而抬头,远处还有敌人正沿城墙快速向这边冲杀,城里面也看到有烟火升起了。
他只得赶紧冲着城上守将喊:“城里有敌人啊!先管城里,先管城里!”
城上守将这时也看到了,赶紧组织人马前去抵抗,又下令要出城的人紧急退回来,只是这时已经乱成一团,哪是那么容易理清的。
“杀啊!”从城外追过来的汉军高叫着。
“杀啊!”从城内杀过来的汉军也高喊着。
“杀啊!”正在远处观察敌情的刘敏最先反应过来,赶紧指挥自己的部众再次冲锋。
“我头晕!”范疆也看到了冲过来的汉军,虽然没想明白,还是赶紧跟着喊了起来,“杀啊!”
“杀啊!”张达觉得眼花,见范疆冲出去了,也赶紧跟上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吓我一跳!”刘敏挥动令旗的同时,伸手擦了一把汗,“我还以为中了敌人的埋伏,怎么一下子又变成我们夹击敌人了?
城外夏侯威的人马此前在二十里外溃败,到了洛阳西门又被阻在门外,本来就没剩多少人了,现在跑到北门又被敌人夹击,精神已经完全崩溃,再无斗志,要么拼命想挤进城,要不就拣人少的地方跑,然后扔下兵器表示投降。
张达眼不花了,看到敌人溃逃,而有一名敌将还在那里指手划脚的高声叫喊,身边倒还有几骑没跑散,还打着一面将旗,上面写着“夏侯”两字。
原来敌将姓夏侯啊!他赶紧大叫起来:“抓住那个夏侯,抓住那个夏侯!”
“活捉那个夏侯!活捉那个夏侯!”范疆头也不晕了,哈哈哈!原来这里又是一个夏侯,听说此前关中那个被抓住的夏侯还是张飞夫人的兄长,不知道这个是不是啊?要是把他活捉了,以后张飞总不会冲我乱发脾气了吧?
夏侯威此前还想着进城去重新组织人马夺回西门,注意力主要都在看城中守军阻击姜维军的进攻,听到喊声才突然意识到自身都难保了,赶紧打马要抢着进城。
这时的城门都已经被急着进城的军士给堵得死死的,人马互相绊倒践踏,哪是那么容易进去的。
等他好不容易进了门洞,汉军将士也已经紧跟在身后了。
而这时,城内守军也是军心溃散,节节败退,眼看着从城内杀过来的敌人也就要冲到近前来了。
夏侯威自知已经守不住北门了,只好打马继续前奔。
众魏军也跟着四散而逃。
“活捉那个夏侯!”张达今天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就要跟他过不去,领着士卒在后面紧追不舍。
“抓住那个夏侯!”范疆今天也是死都要钻这个牛角尖,率部直接往城里冲。
刘敏赶紧率军和前来的姜维会合,牢牢把住北门。
“不要追远了,不要追远了!”姜维还想把那俩人叫回来。
刘敏摇摇头:“随他们去吧,反正我们俩个也管不了他们,让他们趁机扩大战果全占洛阳也好啊。”
姜维着急问:“除了你们,还有援军到达了吗?”
“那自然有!步卒大都走水路。”刘敏肯定地回答,随即又摇摇头,“不过,现在也不知道抵达孟津没有。这俩人一路上拼命赶路,说什么抄敌要快,所以我们就先到了。估计大军要晚一些。”
“唉,那还是很麻烦啊!”姜维叹口气,随即便道,“请刘参军领着你的人马守住北门。另外再分两百人给我去协助把守西门。我还得赶紧率人回去支援王将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刘敏还没弄明白现在战况呢。
姜维抓紧时间把情况作了简短介绍,舒一口气道:“是险了些,好在天佑大汉,不但抢占了洛阳,也断了敌军的退路。好了,您也一边防卫,一边派人去通知范、张二位将军,让他们有机会占领其它城门就占,不能占就回来协助北门和西门。我先出城去支援王将军了。”
回到西门,姜维就看到已经陆续有敌人残兵抵达洛阳城外,只是看到城门已经被汉军占领,顿时又四散而去。
他赶紧领着几百士卒出城,一边前行一边冲那些溃散的魏军喊道:“别跑了!洛阳已经被汉军占领了,赶紧扔了兵器,就地投降吧!”
嘴里这样说着,脚下却不作停留,等赶到王平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