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带来了刘备的旨意,封马超为槐里侯,假节屯凉州,负责凉州防务,多选战马以支援大军中原讨伐曹魏;迁黄权为雍州刺史、安西将军,屯长安;迁魏延为征北将军;孟达为抚风太守……
对于在此次战事中出人出力的各羌、氐豪强,一一封王赏金,而那些献城投降的原曹魏官员,改换汉职,或领旧土,或加升迁,不一而论。
“大司马一举平定雍凉,居功甚伟,其封赏……其封赏……”张飞大眼睛一抬,眨了两眨,“没说!”
众人一片惊愕。葛良倒忙先谢旨:“吾皇万岁,万万岁!”
都还没赏,你谢什么谢?张飞故意一皱眉头,低头又继续念圣旨:“鉴于大司马自请到宛城与众官共议大计,待其抵达后当面封赏。西路征伐事宜,暂由车骑将军张飞代行。钦此!”
原来是这样啊,众官员回过神来,赶紧一齐谢恩。
“这都是按你的意思办的,可不能怪我。”张飞嘿嘿一笑,先声明不是他想来捡胜利果实的。
“那这关中诸军,就全拜托将军了。”葛良报以一笑,你来得正好,还有事别人来了不好办。
于是设宴接风洗尘,交接防务,一切紧张有序进行。
葛良笑着捧一下张飞:“将军威名远扬,如今率军逼近洛阳,魏军将领自然日夜担心将军顺流而下,只怕夜夜难安了。”
张飞却反问道:“我倒是恨不得现在就杀过去,不过听说是你向皇上建议,长安这边要暂缓对洛阳的进攻,所以我来之前,皇上特意叮嘱要我稍安勿躁,现在你却又对我说这样的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对对对,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的意思是说呢,但以你张将军的威名,虽然并不真的全力去进攻,但不时骚扰一下函谷道上的敌人守军,吓唬吓唬他们,还是很有作用的嘛。”葛良赶紧细细说明。
张飞有些不高兴:“都打到函谷关了,南边那里也打到宛城了,两路夹击,正是拿下洛阳的好时机,你却非要等一等。既然要等一等,那我这么老远跑过来干什么,大家都原地呆着好好喝酒不就是了?”
葛良只好再找理由:“当然不能是死等啊,从函谷进兵,地势阻隔,对我们不利嘛。就算要攻打洛阳,当然是水陆并进最好不?我现在就是想请你来这边训练水军。我们这边的军士都只善山地战,骑兵战,水战可不在行。”
会是这个原因?张飞不太相信:“要训练水军,那还是大将军擅长一些吧?”
“皇上派你来,自然是认为你训练水军也很有一套嘛。你不是也在荆州呆了那么多年?凭什么就断定你训练水军比关将军差了一大截?我看你行!”葛良要用激将法了。
张飞竟然倒算一笔:“你在荆州的时间可比我们长多了。”
“乱讲!”葛良反驳道,“你在荆州带兵多年的时候,我还在那隆中乡下种田!”
嗯?好像也是那么回事哦,张飞不再争辩,毕竟人家说自己训练水军不会比关羽差,听起来还是蛮受用的。
葛良也趁势转移话题:“张将军,听说你到荆州之前,刚成家没多久吧?”
怎么突然说到这事上去了?张飞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好意思:“这都是陈年旧事了,这时候提这事干嘛?”
葛良眨眨眼,抬首向天,长叹一口气,再转头问张飞:“唉,听说夏侯和夏侯渊他们就是汉初太仆夏侯婴的后代?”
“那可不是!”张飞回答得很快,随即似乎意识到有些不妥,赶紧挠挠头,望向他处。
就是因为人家是名门之后嘛,我老张把他家姑娘抢了,可是娶为正妻的哦!
“走!过两天我就要动身去宛城那边了,短期内可能再难和将军相聚了,不如趁此闲暇时间,我们一起走走,散散步,顺便带你到各处走走,交代一些具体的事务?”葛良似乎漫不经心。
张飞点点头:“也好,要不,找个好地方,提前喝几杯为你践行?”
“好!”葛良点头赞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安静,没有外人打扰。我们俩喝个痛快!”
“什么好地方?”张飞抬脚就走。
“走慢点!”葛良可不想赶得太快,“是我带你去,不是你带我去!”
张飞只顾问道:“不用带酒肉去吧?”
“不用不用。”葛良摇摇头,“那里已经备好酒肉。别人我可不带他去的,没人和你抢。”
张飞赶紧放慢脚步,和葛良保持并行,还佯装生气:“大司马说的什么话?好像我张飞是个酒鬼似的!”
是不是你自己清楚!葛良微微一笑,“边走边聊,咱们好好联络一下兄弟感情嘛。”
“嗯,聊聊,兄弟情,兄弟情。”张飞连连点头,这个话题有兴趣。
葛良却不说他和张飞什么兄弟感情,话题仍回到夏侯家身上来:“要说到感情,当初夏侯婴对高祖的情义,可真是无人能比啊。”
张飞自然知道夏侯婴的故事,不过葛良要说,他也乐意再听。
“据《汉书》记载,高祖还未起事时,曾经有一次和夏侯婴玩耍嬉戏,不经心失手重伤了夏侯婴。有人以此状告高祖伤人,要追究高祖的刑责。高祖只能说没有伤过夏侯婴,还说夏侯婴自己可以作证。那夏侯婴不愿高祖出事,真的就对前来问责的官吏说不曾被高祖伤过,为此坐了一年多的牢,挨了好几百的板子,都一口咬定没有这回事,最终成功帮助高祖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