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书长叹一口气,情真意切地问道,“小狗,你这么好的哥哥是怎么训练出来的?靠任性吗,有什么秘籍教教我呗。”
齐小狗做了个鬼脸,“我哥啊,他小时候可坏了,老欺负我。不过十岁之后变懂事了吧,知道我是他弟,就突然变得对我特别好啦。”
江小书说,“得了吧,我姐长到十八岁都没长懂事,每次一放假都是我给她买好早饭,一直送到床边上去才行呢。”
齐小狗想了想,道,“那可能是经历过生死的磨炼?他有次去山上玩,遇到了邪物,险些小命都没了呢。多亏我师父救了他,在萧门修养半月才回家,回来就变得对我好了。”
江小书心道这就有点难度了,自己要怎么才能让萧逸云也经历一下生死的磨炼,然后也变得对自己要什么给什么就好了。
有了佩剑的安慰,齐小狗昨天劈叉的痛苦也就没那么深了,他装模作样地也把剑负在腰边,结果在从凝寒苑去探望秦墨了的路上差点没把自己摔死。
江小书和齐铭走到门口,刚准备进去,却好巧不巧居然碰倒了萧岫。萧岫门后跟着四个门徒,一张尖嘴猴腮的脸上阴阳怪气的。
萧毓与萧岫交恶,齐小狗也不怎么待见他,公子劲儿一上来,只直挺挺站在萧岫面前,连问好的心都没有,一句话都不说。
江小书站在他身边,轻轻拉了拉齐铭衣角。萧岫一直想弄死江小书,江小书也极其讨厌他,此时却还是假情假意地开口,客气地问候了一声道,“六门主。”
萧岫皮笑肉不笑,看着齐小狗,问,“齐公子今日好啊?”
齐铭低着脑袋,声音和蚊子似得,不情不愿答道,“六门主好。”
萧岫这才冷笑一声,用力一撩下摆走了。
“他来这里干嘛?”齐铭望了眼萧岫背影,偷偷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找长门主又有什么坏事?”
江小书道,“但每月月中,长门主不都要去采集草药么?昨日应当就已经出门了。”
“可能这傻子忘了吧,”齐小狗嘟着嘴说,“这人真讨厌啊,哎,刚才你干嘛还和他说话!”
江小书简直心里苦,我又不是王府公子,也没弟控哥哥护着,要是跟你一样任性,早就死了八百回了好吗?
他对齐小狗勾勾手,从袖子里取出张剪成张小人似得符咒来,拍了两下,那小人一下子立了起来,循着刚才萧岫离开的方向就跟了过去。
“收拾一个人,方法多得是,”江小书有点小坏地笑道,“我干嘛非得让他知道是我做的啊?”
齐小狗:“……”太不道德了。
现在的齐小狗永远都理解不了江小书的一言一行。他自小被隔绝开人世所有丑恶的一面,尚且对这个世界抱有最天真的目光,不懂,甚至是瞧不起江小书经历过摸爬滚打,自己才用一身青紫学出来的那一套“生存法则”,觉得违背了书中写的忠义廉耻。
无法言说这是幸还是不幸,毕竟等到他真正长成了齐铭的那一天,就再也想回都回不去了。
江小书也无所谓齐小狗怎么想,只吊儿郎当地耸了耸肩,自顾自往里走了进去。
“对不住了二位,墨了今日还没起呢。”守在门口的门徒一脸歉意,“他昨日伤口反复,四门主过来换了些药,折腾到大半夜。”
江小书问,“这么严重啊,几天过去还没好,要不要紧?”
门徒道,“四门主说,至少还要再修养半个月。”
齐小狗嗷嗷都快哭了,“那我们不是白跑一趟?我腿好痛啊……”
江小书白了他一眼,示意他声音小些,转头对门徒道,“不要紧,让秦墨了好好休息吧。”又问,“刚才六门主过来找长门主有什么事?”
“不,他是……”话说了一半,门徒顿了顿,又笑道,“不知道。长门主今日出去了。”
江小书把门徒的前后反应全部尽收眼底,并没有说什么,微微笑了笑。
他扯着齐小狗离开问仙苑,走到门口齐小狗还有点委屈,“我们就这么走了?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腿真的特别特别痛,昨天一字马你不知道有多难……”
江小书仿佛若有所思,没怎么听进去他的话。他们两个一个想着事情,一个不停叫嚷腿疼,简直没一个人看路。走着走着,人不知不觉越来越少,江小书收在怀里的那张突然发烫,灼得江小书一激灵。
他一把拉住齐小狗的手臂,停驻在原地,浑身僵直,一动也不动,低声说,“别回头!”
第44章 第二次开挂
“又是在后山发现的?”
雪地中萧逸云折断了指间的梅枝,殷红的花朵落在白雪上,像开出的血花。他瞥过红梅一眼,把目光缓缓放到刚送来的尸首上,蹙起眉。
“是。”门徒把掀开的白布重新盖上,干净的布片立马多处被鲜血濡透,“看衣饰,应当是我们门下的门徒。只是身边带的是剑,许是之前从二门主那里调过来的。”
萧逸云不置一词,隐在袖子中的手指微微蜷了蜷,下意识想去摩挲长情的刀刃,却这才想起来长情被江小书早上带出去了。
“后山不是已经被封锁了吗,”他看着那块沾着血迹的白布,“他是去做什么的?”
门徒低头垂首,“弟子不知。不过听说,前几天他总是神神叨叨的,常跟人念叨什么门中来日大难,还想去和五门主求个护身符呢。”
“谁要护身符?”一个清朗的声音从门外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