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完规定的运动量,苟邑从场上下来,也不说歇着,却屁颠屁颠地跑去拿了瓶水来,亲手拧开,很狗腿地给学弟送过去,“学弟啊,渴了吧。”
旁边已经有同级生叫嚷说:“裸狗你这不行啊,你这明显有偏有向啊!”
有的干脆就起哄说:“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爱护学弟人人有责!”苟邑脸皮很厚地挥手,“去去!一边玩蛋去!”
队友就嘻嘻哈哈的。
学弟木着脸,略顿了下,却没有驳他的面子,接下来,咕咚灌了两口。苟邑看着心上人帅气的姿体动作,不禁有点入迷,暗想:学弟真是……不要太潇洒哟~
学弟当然也察觉到他那一不小心露出的傻样子,尴尬地咳了咳,当是提醒他。
苟邑才想起来不好意思,掩饰地喝了一口水压压什么的。
他想跟学弟再黏糊黏糊,比如说约下训练结束后去哪玩,可是教练偏走过来给他们做重要指示,让他失去了说话的机会,只好心不在焉地听着,一边偷眼瞄学弟什么的。
后来也一直没什么独处的时间,于是,苟邑只好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地给学弟发短信:晚上你想吃什么?学长请你吃饭。
学弟打开穿衣柜换衣服习惯地看一眼手机就看到这条短信,他暗自皱眉,用余光看到苟邑在一边挤眉弄眼的,心里烦躁极了,也不是没对自己的牺牲感到过后悔,可是现在总不能把能这个狗胆包天的学长再揍一顿——这没什么好处,只能使前期的投入化为乌有,所以他是直取华山一条路,没有退路。
他默然想——人,有时候就是要对自己狠一点。
怎么个狠法人和人当然有所不同,然而对于他来说最狠莫过于敷衍那一坨学长。
他给苟邑回短信——去吃火锅吧。我请。
——已经不得不暂时敷衍了,至少要让自己在和对方的交往过程中保持一个纯爷们的姿态,而纯的爷们是不会让女人那一方来请吃饭的。
苟邑捧着手机,好像看到世界上最甜蜜的情书一样,笑得甜蜜里透出猥琐,猥琐里又有点羞射,羞射里饱含窃喜。
学弟为了避人耳目要求俩人一前一后各自离开,然后又特地走到校外很远的地方分别打车,跑到离学校很远的地方吃火锅。
苟邑见到学弟那挺拔的英姿如约出现在火锅城外面,自己果真没有被放鸽子什么的,又是一阵惊喜,直到他俩个面对面坐下,他还一阵阵地感到轻飘飘的,觉得和学弟在一起的日子像做梦一样,美好的不像样子什么的。
这时候他反而没了给人送水时的厚脸皮了,反而各种扭捏啥的,也不敢睁眼看人。
学弟倒很会照顾人,主动往锅里丢肉什么的,招呼他吃。
俩人就胡撸胡撸吃起来。
吃着吃着学弟说:“学长,你能不能……算了。”他话说半句放弃地摇头不语。
苟邑难得听学弟有话要说,自然不能错过这个沟通的好机会,就极力催促他有啥要求提什么的。
学弟正色说:“学长,既然你想听我的想法,那我就说了——虽然我是提议我们可以试着……考虑下,可是我这个人是讲究感情慢慢培养的,没办法一下子进入状况,而且说实话我还要时间适应——你不觉得你现在有点太超前了?我们好像还没到那一步吧?”
苟邑眨眨眼,没明白,“内个——我想问咱俩到哪一步了?”
学弟就憋气地说:“……学长,以后不用你特地给我拿水什么的,没听见旁边的几个学长怎么说你的么?这样多不好。”
苟邑恍然,“他们啊,你别介意,他们就是开玩笑嘿嘿。”
学弟说:“我觉得不是开玩笑。你也许没注意到,在我们俩不在的时候他们几个有时候就凑一起叽叽咕咕什么的,谁知道是不是在说闲话?况且——说实话,你的室友都是学校的名人,你们寝室的人都是公开的……那个,你稍微对我有点表示被人看在眼里都闹的风言风语的,我不希望面对这样的压力。”
苟邑放下筷子,低下头。
学弟怕把他惹急了再撂挑子不干,于是又稍微往回说了点。
苟邑再抬头脸上还是笑着,只是看着无奈到有点滑稽了,“我没想那么多——其实我这个人以前很擅长暗恋的,高中的时候我暗恋过三个人,平均一年一个,到最后都没人知道……遇到你就不知道怎么了……有点没出息哈,让学弟你见笑了……我、我保证以后会控制好自己的言行,不给你惹麻烦。”
学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心情稍微放松下来,态度更亲切一点,笑了笑给他涮了一片肉亲自放到他碟子里,让他吃。
苟邑诚惶诚恐,简直像把肉拿回去挂在那里做成肉干每天睹物思人看着解馋什么的。
学弟进一步说:“学长能理解我就好,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好事,让队友说也就算了,要是传到教练和领导那里就不好了。学长你只有决心不行,还得有点具体的表现,比如说在队里咱们可以不用表现那么熟,说话接触都稍微注意下,没有必要也不用短信联系。你也知道有些兄弟不拘小节,要是被他们看到就是麻烦。”
苟邑吃到嘴里的东西有点不是味道,心酸地说:“那、那这样的话,咱们这还算是交往么?”
学弟一顿,没想到这个学长也不是2到底,还能反应过来这个问题,面上就很和蔼地说:“也不是这么说。你看很多明星什么的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