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不少人都在于家的院子里蹿来蹿去看稀奇,毕竟这边虽然有大宅门之类的人家,可人家岂会让他们这些不认识的人进去乱蹿?
尽管有人吆喝他们,不许来回乱跑,但是有的人好奇心太重了,纵向好好看看。
若说以前还有人想跟小于举人攀比一下什么的,现在是歇了那个心思,人家起了这么大个宅子,谁比的起?连老村长家都要退一射之地了!
“不用呵斥他们,想看就看,都是相熟的,也不是外人。”于良吉笑着让大家随意,尽管看!
反正也搬不走。
于良吉就那么跟小侄子坐在一起,听这些农家人说庄稼的事情,很熟悉的一幕,记得以前他下乡的时候,就跟自己的导师和同学们,也是这么坐在炕上,听老农们将他们那些并不科学但是很有效果的经验之谈。
其实智慧在民间,很多人一辈子可能都不认识字,可是说起种地的经验来,那是连专家教授都比不上的,这就是实践出真知。
搬家是上午就搬完了,因为东西少,人多,不到十点就完事了,然后就是他们说话聊天,给房子增加些人气,厨房也开始暖锅,做饭。
石宏大给厨房搬了一袋一百斤的大米,大米在这边很少有人家顿顿的吃,都是来人去戚的时候,拿出来招待一下众人。
豆油更是一大桶放在那里,煎炒烹炸是随便使。
等开席了之后,上来的饭菜都是油水足足的,哪怕是全素的席面,众人吃着也香的很。
席间于良吉以茶代酒,敬了大家伙儿一杯。
他是举人老爷,尽管年纪小,但是身份摆着呢,敬一杯茶已经是很给大家面子了没人敢去挑理儿。
吃饱喝足了,女人们留下给打扫收拾,张家老爷子和老太太要赶着回去,于良吉就没多留他们,但是特意在送来的绸缎里头,挑了一匹褐色的绸子,给他们二老带回去:“绸子轻便,还透气,这个给二老做一身夏装足够了。”
“这……?”绸子很贵,摸着轻薄透气,比细棉布强多了,但是张老太太不知道该不该接。
“拿着吧,孩子孝敬的。”张老爷子乐呵呵的点头,张老太太才收下这匹绸子。
又给老爷子包了一点茶叶,如今茶叶贵着呢,给这些已经是很重的礼物了。
“你这孩子就是客气!”张老爷子不太高兴,这是啥意思?他们不是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
“这单茶叶可是给您老的,你要是不要,以后可没得喝喽!”于良吉一边说,一边塞进了车上的褡裢里:“这也是谢您老不辞辛苦过来给小子撑场面。”
张老爷子跟张老太太都六七十岁的人了,尽管有水泥道通着各个村镇,但是毕竟是交通不便的古代,坐车颠颠的来了,为了回去还要吃完饭就走,一点歇息的时间都没有了。
“你呀,你呀!”张老爷子也不能说别的了,只好收下茶叶包,心里打定主意,回去就留着,没贵客绝对不给人泡。
又拿了三匹粗布给张家三兄弟,他们不太会说话,但是看爹妈都收了,就跟着收下了,还拍着胸膛说:“有啥活忙不过来的,叫人通知我们一声,我们过来给你搭把手。”
他们别的活不会,伺候庄稼有一手。
“行,到时候一定不客气!”于良吉笑容满满的点头。
实际上,他肯定不会找他们来,农忙的时候,人家也忙着呢,没道理为了你耽误自家的田地。
送走了张家的人,厨房那里也收拾好了,石宏大带着乔小五和张艳辉等几个壮小伙子,挨家挨户的送还桌椅板凳。
毕竟来的人多,他们家也才三张桌子,一张大的八仙桌,一张小的八仙桌,还有就是平时吃饭用的小炕桌,饭碗就那么几个,肯定不够用,都是出去借的邻居们的。
“都收拾好了,你们也赶紧歇歇吧,这闹吵了一上午,下午有空了再慢慢地拾掇。”乔大娘抱着一摞盘子,出了厨房,这摞盘子是他们家的,这就自己带回去了。
省得麻烦人还跑一趟腿。
“哎,今天辛苦大娘了!”于良吉乐呵呵的拱手。
别看今天厨房里头是张老太太主事,乔大娘才是主抓实际的那个,张老太太毕竟岁数大了,有些力不从心,她最多是个象征,这是主家的亲戚,就这么个关系,实际上乔大娘让人烧水,焯干菜,张家二婶子亲自掌厨,大锅烧着,油倒着,菜炖着。
“不辛苦,这辈子你们可能就搬这一次家了,热闹点好!”乔大娘摆了摆手:“我先回去了。”
“哎,您慢走!”于良吉送走了乔大娘,回头到厨房里一看,里头收拾的干干净净,要不是还有点油烟味儿,都跟没用过似的。
还有四个大盆,里头是没吃完的菜,半盆油炸花生米,拌的细盐粒子;剩了个盆子底的炒三丝;还有小半盆的油炸素丸子;小半盆的大葱鸡蛋炒木耳。
剩下的都吃完了,连米饭都没剩下,可见张家二婶子做饭还是很有准头的,只不过石宏大事先打过招呼了,油头大的东西肯定大家都爱吃,于是素丸子就多炸了些,花生米也多了些,至于大葱鸡蛋炒木耳和炒三丝,都是剩了够他们三口人吃一两顿的量。
油炸的食物不易坏,放着吃个三五天都可以。
因为孩子将来肯定要自己住,于良吉就将正屋分开,东边他跟石宏大住,西边的卧房,改了一下,里头的卧房是一片大炕,然后家具都是小桌子小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