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有一张床,床上是白色的被褥和枕头,房间的一个角落有一个凸起来的白色装置。反复看了几遍,又自己试验了几遍,他想他明白那个白色装置是什么了,应该是祭司说的马桶。
检查完房间,他彻底明白,他确实落入兽人手中了。他使出全身力气,手铐纹丝不动,他的大力气只是让他自己的手腕受苦罢了。绝望了,他后退几步,向墙上碰撞而去。此时,会议室里盯着屏幕看的兽人,惊呼出声,齐齐站了起来。
然而,在碰上墙壁的最后一刻,蒙骁的脑海里浮现了父亲骄傲地为他戴上虎牙项链的样子,收住了脚步,碰上墙时,双手护住了额头。他摸着还在脖子上的虎牙项链,放弃了自尽的念头,祭司也曾说活着才有希望。
蒙骁扯开t恤的领口,看见白色的纱布,他的伤被处理得很好。既然他们不想让他死,就说明他对他们还有价值,那他就要努力活下去。也不知道昏迷前那个族人如何了,他希望他也会在这里,这样他们就能够想办法一起逃出去。
金黄色头发迈步离开了会议室,只要蒙骁不寻死,就一切都好。他相信,他一定可以成为他手中最闪亮的角斗之星。他离开后,会议室的气氛明显轻松下来,各个兽人都软了脊梁,没了形象。
每天,都会有兽人工作人员从铁门小窗口中放入食物,蒙骁虽然吃不惯,也会全部吃完,只有有了体力,才不是废物。除了吃饭,剩余的时间他都花在了养伤和锻炼身体上面,他的这个情况,兽人们是喜闻乐见的。
他伤好以后,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打开了铁门,身边跟着一个壮汉。白大褂微笑着说着什么,蒙骁听不懂。白大褂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双手举在胸前,话也没停,很明显既害怕他,又想安抚他。蒙骁也露出了微笑,白大褂见到他的笑容,嘴咧得更开了。
蒙骁是对着白大褂笑的,暗中关注的确是壮汉。在他们快要接近他的时候,蒙骁用手铐的锁链勒住了壮汉的脖子。
壮汉不停挣扎,白大褂用针筒去扎蒙骁的手臂,被蒙骁一脚踹翻在地。白大褂站了起来,古怪地笑了,然后脱掉了白大褂,露出一身横练的肌肉,扯住蒙骁脚上的锁链一拉,蒙骁和壮汉就被扯倒在地上。
蒙骁的后脑勺砸在地上,脚上的锁链把他缠住了,爬不起来。白大褂拖着他往墙壁摔打,几次过后,蒙骁抓住了床脚,一个蹬腿,再次踹翻了白大褂。蒙骁本想再接再厉,然而,壮汉拿起针筒扎到了他的脖子上,失去了力气。
真不知道,兽人有多少奇怪厉害的东西,这是蒙骁昏迷前最后一个想法。
并不是冲动无脑,他只是想试探一下兽人对他的容忍度,以及试验一下逃出去的困难度,虽然听了很多,但没有亲身体验过,总会觉得是长辈们夸大其词。
再一次醒来,蒙骁是被鞭子抽醒的,手脚被绑在柱子上,成一个十字型。这是他自己作的,他并不愤懑,或者痛苦。身上的痛,反而让他觉得真实,前段时间的好吃好喝,让他心慌,就像漂浮在水中的囚徒,不知道哪天就沉沦了。
“哦?醒来了。”前方那个追捕他的金黄色头发,开口了,说的是人类语言,“你胆子可真大,追你的时候,你杀了我的手下也就不说了,到了我的地盘,还敢嚣张,难道你不怕死吗?”
蒙骁无视打在身上的鞭子,轻蔑地看着金黄色头发,“要杀要剐,你高兴就好。”
金黄色头发也不生气,换了只腿翘二郎腿,拿过旁边茶几上的雪茄,旁边立着的手下立刻摸出打火机为他点燃。
金黄色头发长吸一口,吞了进去,呼气,吐出一些烟,“你们人类,还是硬气的比较多,这一点,我虎靖邦是很佩服的。不过我是个生意人,你让我赔了一个手下,不帮我把钱赚回来,那可是不成的哦。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蒙骁向他吐了一口唾沫,虽然吐不了那么远,出出气也是好的。虎靖邦抬抬下巴,打手将手中的鞭子放在了一边的架子上,换了一根有铁刺的。果然很疼,蒙骁必须咬牙,才能抑制自己叫出声来,但是输人不输阵,在敌人面前,绝对不能屈服。
虎靖邦叹了一口气,仿佛在为蒙骁可惜似的,靠向沙发椅背,“小子,有一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也有一句话,叫我的地盘我做主,聪明人,就知道怎么选择,对自己最有利。
其实,我要你做的不多,做的,也是你最擅长的——斗兽。我要说的,就这么多,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本事了。”
虎靖邦吸一口雪茄,站起身来,夹着雪茄的手指着蒙骁,用兽人语对打手说:“再打二十鞭,就算惩罚完了。然后给他治伤,他还得给我挣钱,可不能死了。明白吗?”
打手弯腰点头,“明白。”
虎靖邦咬着雪茄,离开了刑讯室。打手挥着一米多长的鞭子往蒙骁身上招呼,蒙骁的眉毛时不时跳起,冷汗一颗又一颗从脸上、身上滑落,青筋鼓起,明显就是痛极,但他就是忍着没有吭声。
站在一旁观看的另一个打手说:“这还真是一个汉子。”
挥鞭的打手停下手,用衣袖摸了一把汗,“可不是嘛。我累了,你接着。”
接住鞭子,打手脱了背心,狠狠地抽在蒙骁身上。抽完以后,打手准备放他,另一个打手拿过茶几上的针筒,将药水注射进他的胳膊里。
“我说有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