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醒来整个身子跟被拆了一遍似的,本来就搬砖和泥的忙了一天,一睁眼都快中午了。他撑着去洗了个澡。刘毅把人晾到床上就走了,虽说房间里开着空调,温凉还是给冻了个透,浑身上下哪哪儿都疼。拿起钱点了点,退房回家。
给杨树打了个电话,杨树说跟阳阳讲了爸爸在工作,小姑娘就很懂事的没有跟他腻歪,现在在家里玩呢。杨树听着温凉声音不对,问道:“你怎么了?生病了?”
“没事,我待会儿就回去了。”温凉挂了电话,顿时浑身无力,回想昨晚那些荒唐恶心的东西,只觉得周围人的眼光都带上了鄙夷。自我厌弃到一定程度,连路都走不动,皱着眉直想吐,直想一刀杀了自己。他恍恍惚惚的坐到路边,低着头,手指插进发间,用力揪紧,整个身体神经质一般瑟瑟发抖。他双眼紧闭,咬紧嘴唇,鲜血从唇边溢出,没有哭。
温凉,你自己想清楚,卖身就是卖身,前几个晚上跟昨晚比难道就是干净的吗?别搞笑了。做贱人的事却想要脸面和尊严,别搞笑了。
温凉,你真是傻的可以,你这样想不开,谁能给你钱呢?
温凉整个人都缩成一团,仿佛这样,他心中的空洞就会变小,仿佛这样做,他就会被自己说服,然后变得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变成一个真正的贱人。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求评论~~
☆、第七章
温凉大病了一场,高烧到四十度的时候一声不响的陷在病床里,看起来没一点儿活气,吓得社区医院的医生直喊杨树叫他们转去大医院去。也是巧,杨树刚联系了个车天亮来接人,黎明的时候,温凉的体温悄悄降了下去。
天亮的时候,温凉终于睁开了眼睛。杨树熬了俩大眼黑圈,守在他床边,见他醒来,扶他起来,往他身后垫了个枕头,拿过保温杯,轻声说:“喝点水,我去给你买早餐。”
温凉恍惚的回过神来,问:“我睡了几天?”
杨树揉揉温凉的头顶,说:“两天。别担心,我跟你老板请过假了。”
温凉一惊,问:“什么老板?”
“就你手机上那个arron哥,你通讯录上统共就那么几个人,我猜他大概是你上司,打过去还真是。”
“他跟你说什么了?”
杨树按住温凉的肩头:“别着急,你老板很好说话,我说你生病了,他说让你好好休息,等病好了再去上班。”
温凉惶然的眼神看的杨树心里一紧,他在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