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澜鹰一脸痛苦,全天下他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打从第一次见了武悦阳,他就知道什麽叫一物克一物,他豪爽的笑,就惹得他说听了刺耳;笑得保守点,又被他骂笑得像个小人一样。
他在他面前,不敢笑、不敢说话,连走路都变得好像一岁的小孩一样手足无措;见了他,他就是全身不对劲。他是很喜欢武悦心没错,但是一想到跟武悦心成亲后要跟武悦阳周旋一辈子,他就觉得人生一片彻底的黑暗——而且是黑到看不到前方的路。
「堡主,你不出去,武悦阳会以为你怕了他。」用说的没用,镇甲乾脆用激的。
镇澜鹰痛苦万分的承认,他原本就是个豪爽的男儿汉,跟武悦阳这种心细如发的男人说话,简直是一种无以形容的折磨。
「我是怕了他,非常、非常的怕。」
「堡主,志气,拿出天鹰堡堡主的志气。」用激的没用,那就打气吧。
「我没志气,可以了吧!阿甲,你别拦着我,再不赶快逃,他等会儿就来了。」
他一脸想要赶快逃跑的表情,谁也拦不住,然而此时门被打开,武悦阳一脸冰冷的望着一脚已经跨在窗台上的镇澜鹰,冷冷道:「我已经来了,你不用逃了。」
真是尴尬啊,这种场面竟被撞见,镇甲急忙打圆场笑道:「我家堡主见贵客来了,所以急忙……」
武悦阳嘴角要掀不掀的接下话头:「所以急忙跳窗而逃?」
镇甲急中生智,连忙说了一个连自己也不太信的藉口——总之先度过眼前危难再说——他口沫横飞的胡扯:「不,不,当然不是,是堡主的窗下长了一朵非常奇特的花,他想要摘来给贵客瞧瞧,您看,主子正要下去摘花呢。」
「摘花吗?」
武悦阳走近,镇澜鹰一脸尴尬,毕竟被人看见他要逃,未免也太失男子汉的自尊了,他这才想说些话缓和一下气氛,武悦阳却冷不防的动手推他,镇澜鹰惨叫一声,立刻摔落窗户底下。
武悦阳两眼望也不望向下跌的男人,迳自转身望向镇甲——镇甲发誓,他可以看见武悦阳眼睛里邪恶的表情。他目瞪口呆,果然是心肝恶毒的恶婆婆,竟然把堡主毫不迟疑的推下去,恶婆婆,他真的是恶婆婆啦!
「堡主,您……您还好吗? 」
镇甲一边偷看著武悦阳的脸色,一边只敢小声的探问,虽说镇澜鹰武功高强,但是被这么一下偷袭也差点跌断了腿。他痛呼几声道:「还、还好。」
「花给我摘上来,知道了吗?」
武悦阳只管发号施令?镇澜鹰却在石地上喘气,刚才他的脚差点就废了,他早该想到武悦阳向来心根手辣,动手是毫不留情的。
镇澜鹰强忍著因疼痛而逼出眼眶的眼泪,因为畏惧武悦阳,又不敢不应声,只好喘气一下才道:「好,我马上摘上去。」
他左右探看,心里将镇甲骂个半死,底下是一片岩石,光秃秃的,根本就没有花啊,他去哪儿摘花来给武悦阳看?
在镇甲的安排下,马上有仆役去买了最贵、最罕见的花,偷偷从窗台下转交给镇澜鹰,镇澜鹰灰头土脸的爬上窗,拿了这么一朵没看过的花递到武悦阳面前,一边还小心陪笑,说有多卑微就有多卑微。
「就是这朵花,稀奇吧,悦阳。」
武悦阳拿起花朵凑到眼前,东瞧瞧、西瞧瞧,瞧得镇澜鹰满头大汗,伯被他看出了端倪。
看了好一会儿,他才淡淡道:「这花是由我庄里的花仆卖出去的,一朵市价十两银子,你瞧这里还有我悦阳山庄的印记,这可真是有趣,我庄里卖出去的花,怎么长在你的窗户底下?」
镇澜鹰哑然,只好一脸求救的望向镇甲,镇甲死马当活马医,随口胡诌道:「是啊,是啊,武庄主,就是这样才稀奇,不是吗?」
武悦阳嘴角掀了起来,「我说镇堡主,既然我家的花专门长在你的窗子底下,那你以後每天部摘一朵送来我家山庄好吗?」
镇甲在一旁偷偷向镇澜鹰拼命摇头,那花只在特殊季节才有,又不是天天长,也因此才稀奇啊!镇澜鹰接收到他的讯号,连忙道:「这花十年才长一次,所以没有办法。」
武悦阳站了起来,厉声道:「要娶我妹妹,这么一点心意都做不到,可见你根本就是假情假意、虚以委蛇,我怎么能将妹妹交给你这种伪君子!」
镇澜鹰好想说自己根本不想娶他妹妹,光是想到他以後会成为他的大舅子,就让他打从心里害怕,他宁愿娶一个普通一点的女人。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心里是不是想说与其有我这种亲家,不如不要娶我妹妹?」武院阳喝问,一点也不留情。
「没……不、不是。」被说中心事,而且还一针见血,让镇澜鹰更是狼狈万分。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敢有什么意思。」他像个被恶婆婆斥骂的小媳妇,只差没害怕得直发抖。
武悦阳怒声道:「你有意思得很,听到我的名字,就想要立刻跳窗逃走;拿了一朵店面卖的花朵,就想要随便的唬弄我。」
「我……我不敢。」
「不敢?你敢得很。」
拿起那朵花,武悦阳怒砸向镇澜鹰,镇澜鹰只差没跪下道歉。镇甲看著这么一副虎落平阳被犬欺的可怜画面,活脱脱正是恶婆婆欺负小媳妇,武悦阳根本就是生来要来虐 待他家天下第一堡主的。
看他骂得口渴了,镇澜鹰立刻谄媚似的亲手把茶奉上,武悦阳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