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之夜如水,寄相思与愁心的明月身形消瘦,弯弯身段仿若鱼龙,在皎皎银汉中畅游,乐此不疲。朱朱啄了一会儿,有点儿累了,便伸展了它胖得球一般的身体两侧的羽毛光鲜的翅膀,同时用力地昂起头,抖着颈羽。正如祁燃所说的,朱朱距离一只鲜活的鸡只差会不会讲话而已,身形早已分不出来它是鹦鹉还是鸡了,甚至,祁燃有时还想着,朱朱要是只雌鸟也好啊,至少自己没有白白喂养它,好歹能煮鸟蛋吃。
朱朱一个回眸间,看到了有个人影靠近了祁燃的卧房,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入。它好像在思考,两只亮晶晶的小眼睛转了一圈,然后果断扑闪着翅膀,摇摇晃晃地跟上了那个人。
薄薄的床帏之后,借着月光,床上之人的身形隐约可见。他面向床榻里侧侧卧着,如墨的长发只微微挽了末梢,系着一根白色的带子,铺在枕上,而仍旧是那身浅浅碧色的中衣,裹覆着已经长成的年轻男子的臂膀腰肢翘臀长腿,但是却能看得出他瘦了很多,肩膀骨植虽然宽阔舒展,但是从他的背上靠近腰的部分却能看到隐约的脊柱。赵庸轻轻地脱去外衣,掀开床帏,如祁燃一般,侧卧在床上。一手轻轻环上他的腰肢,另一手攀上了他的后肩,额头抵在他的后颈上,仿若沉迷的轻轻呼吸。赵庸感觉到怀里的人在自己吻上他的后颈时突然醒来,好像受到了惊吓一般,本能地挣脱了一下,然后却不住的发抖,他只能抱得更紧,轻声呢喃:“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