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涛用手肘推了推身后人,抵倒一片坚硬的胸膛上,说:“你别揽着我,我不喜欢。”
“以前明明就很喜欢。”湿湿热热的软物滑过后颈的标记,那里一片灰暗,牙印清晰却不再粉红,只是一块黯淡的伤疤,在时涛白皙圆润的肩膀处,有些丑陋的突兀,“宝贝要重新喜欢才可以。”
“别舔了,我没感觉。”时涛不自然地移动了以下脑袋,躲避他的亲吻。
听到他的话,林恒安的怀抱紧了紧,也不舔了,却顺着他的肩线一直啄吻到时涛耳畔,说了句:“宝贝,对不起。”
一如他曾经道歉的时候那样,时涛的身体僵了僵,只轻轻嗯了一声,不说原谅,也不说不原谅。
不过,他的宝贝如今能躺在他怀里和他共眠,就已经很好了,他总是奢求太多,忘了时涛当初说的“慢慢来”。确实也急不得,除了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将亏欠的全部弥补给他,林恒安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时涛真正原谅自己的那一天到来。
如果不是因为请到了世界顶尖的医生为时涛治疗,林恒安想要被时涛接受,还有相当漫长且黑暗的一段路要走。
他的手沿着时涛宽敞的睡衣下摆摸进去,开始不规矩起来——“医生不是说,alpha的信息素能刺激你的腺体恢复么……”
时涛却推他,很抵触的样子:“不要……我不想……嗯…林恒安,你…你放开……”凌厉的眼风扫过去,林恒安果然乖乖停下,只委屈着蹭了蹭时涛薄红的脸,不敢乱动了。
为了哄媳妇,alpha的尊严什么的都是浮云……
时涛平复了呼吸,被他弄得不耐烦,可又似乎有点不忍心,看着昔日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男人像个大型犬一样在自己身上嗅嗅摸摸不敢下口,也有点好小,无奈软了声音,贴着他耳朵说了一句:“其…其实…你的信息素…我,我闻得到一点点。”
说完,就低下头不敢看了。
闻得到一点点……那就是有恢复!林恒安懵了一会,一下子激动起来,他紧紧搂住怀里的人,掰过时涛的脸,惊喜道:“真的吗?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现在闻得到吗?”
时涛撇开下巴,重重哼了一声。
他妈的,他那么浓的信息素哪个闻不到……至于么……快被他熏死了!心里这么埋怨着,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弯了弯——算了,看在他这么傻的份上,就快一点原谅他好了……
……
下午四点,时酒摁掉了闹钟,就接到周怀旭的电话,他迷迷瞪瞪地,乍一听见周怀旭的声音,手脚都有点无处安放的感觉。
“才醒?”似乎察觉到时酒沉默中的慌乱,周怀旭的声音难得缓和了一点。
“啊嗯……你……在忙?”
“嗯,”那边答应得相当干脆,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传来,沙沙的很好听,“五点去接你,可以吗?”
“啊?啊好……”下意识答应下来,又觉得不对,时酒言辞错乱道:“我去找你吧,不麻烦你过来了……”
隐约听到周怀旭叹息了一声,时酒捏着电话的手有点出汗,缩在被子里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正要开口,却被周怀旭堵回来:“我去接你,你怀着孕,不要单独出门。”
身体不足,根基薄弱。行煦光在办公室里板着脸交代的那些东西还刻在周怀旭脑子里,时酒自己没数,他是知道轻重的。
一个已经够迷糊了,他再不清醒一点怎么行?
时酒点点头,发现人家看不到,忙开口道:“嗯好。”
“挂了——”
“怀旭!”
“嗯?”
时酒眨眨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憋了一句:“没…没什么,我等你。”
“嗯。”
电话嘟一声被切断,时酒握着手机,傻乎乎地看着通讯栏里的最近联系人,简简单单三个字后面跟着一串通讯时间——最近两个电话同上次已有月余的间隔,那之间有未曾间断的思念和愧疚,如今终于终结。
心情难得轻松起来,从懂事到如今,从未有过如此轻松的情绪。时酒偷偷笑了一会,锁了手机屏,把自己缩进被子里慢慢回想周怀旭刚刚的只言片语。
他真没想到,周怀旭会主动来接自己。再要面对周怀旭,哪怕有歉意,有惭愧,也好过曾经没想透,藏着话,巧笑倩兮却无法真正交付的状态,无论周怀旭是恨他还是爱他,他都是轻松的,因为所有的心思都已经坦诚,他终于无处遮掩,也无需遮掩,可以彻底真诚地面对周怀旭,毫无保留地去爱,去付出,去痛心,去后悔。
原来,他期待今天已如此之久了,一定是从他爱上周怀旭的那一天,就开始期待了吧?
背负一些仇恨,本就是很累很累的一件事,他不会再冤冤相报,不得善终。
收拾收拾心情,时酒就开始收拾自己。站在病房那块半人高的壁镜前,他第一次处心积虑地斟酌了一会自己的穿衣打扮——整洁,干净,年轻而有活力,刘海放下来就像个年轻的大学生,只是瘦了一些,衣服有些大,正好遮掩了些他已经隆起的小腹,不仔细看,倒也看不出那里孕育着一个可爱的生命。
好像,还不错?照来照去,时酒还是有点忐忑,解开锁骨处两颗扣子,再看几眼,立即觉得好很多。
他遗传了母亲的天鹅颈,修长纤细,弧度优美,因为瘦,线条会更突出一些。依稀记得周怀旭很喜欢,以往欢爱的时候,他的唇齿总是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