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这东西,我还真就没有找到。”戚云恒苦笑,“通往此地的密道还是趁着修缮泰华宫的时候才挖出来的。”
“难怪你每次过来,衣服上都沾有土渣,原来是新挖的。”欧阳嫌弃地撇了撇嘴,“对了,既然你入宫的时候未生波澜,那前朝的起居注、典籍、账册就应该还在,不妨找人仔细查阅一下,兴许能够从中看出些什么——毕竟,密道这东西不是说有就能有的,起码也要有人去挖,挖出来的土也要有地方处置。以前朝史官那种连皇帝打个喷嚏都要记录下来的习惯,只要动了土木,就必然会在某些地方留下痕迹,只看你有没有耐心把它从文献堆里找出来。”
“嗯,这也是个突破点。”戚云恒点了点头,随即感叹,“若那占卜之术真的灵验就好了。虽然兴和是死是活都已无关痛痒,但有个确定的结果,总能让人了却一桩心事。”
“占卜?”欧阳立刻挑眉。
“重檐放心,此人姓沈,乃是宫中供奉,正正经经的修道之人。”戚云恒知道欧阳对那些道人、方士之类的所谓高人一向都怀着不以为然的态度,赶忙出言解释,“他的来路是绝无问题的,并非那种坑蒙拐骗的欺世盗名之辈,只可惜并不擅长占卜之术,只能占出一个‘已逝’的结果,具体如何,却是推演不出。”
“宫中真有那种传说中的修道之人做供奉?”欧阳故作好奇地问道。
“你听说过?”戚云恒反问。
“听说过,但没见过,也不太相信。”欧阳坦然承认,“据说他们的存在是为了保护皇家和宫廷不被邪魔入侵,但要是他们真有那般本领,前朝又怎么会呼啦啦就亡掉了呢?”
“因为他们保护的只是皇家和宫廷,不是朝廷,更不是一国之气运。”戚云恒倒是没对欧阳竟然知晓此事而感到惊讶。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庆阳伯府乃是前朝开国时册封的勋贵,知晓一些宫廷秘闻也在情理之中,更何况欧阳早年的时候又在宫中混得如鱼得水,很可能闲聊时曾听兴和帝提过那么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