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少年大笑起来,“你想让斯启国的人都知道,堂堂奸商洛程云,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认识,还大言不惭的说,想要查明他的身份吗。”
吃瘪的洛程云抖着手指,退后一步,瞠目结舌的指着他:“你……你……”
“我最亲,最敬,最爱的父亲大人,看到孩儿,用不着如此激动。“
“如……如一,你是如一?”这个口出不逊的狂妄小子,竟然是他十二年未见的儿子?洛程云实在不敢相信,如一的师傅每年寄给他的信封上,笔笔皆是如一是个老实乖巧讨喜的孩子,害他整日忧愁,担心着儿子太过温良,难以接任洛家产业。那么,眼前这个,与信件上提到的那个乖巧的孩子,是同一个人?!!
“曹松玉呢。”曹松玉原是一位落魄的过路江湖人,三岁的洛如一吵着要学武,洛程云带着慈善的面具,收留了曹松玉几天,空有武力却没头脑的曹松玉感激涕零,收下了洛如一,就带着他去了某个深山钻研武学。
“师傅说,该学的都教会如一了,如今,也没什么可教授的,就独自闯荡江湖去了。”洛如一正正经经的回答。
洛程云挑剔的再看一眼长大的儿子,就这么大刺刺的光着身体,站在别人面前谈天说地,气就不打一处来,“回去,伤风败俗,像什么样。”洛程云转头就走,完全忘记自己来此的目的与这个伤风败俗的儿子是一样的……
洛府,一干路过的丫鬟小厮,全部自动避过正处于低气压中的大厅。
厅内,禄叔战战兢兢的立在主位的洛程云身边,洛程云轻轻的抚摸着手指上的戒指,犀利的目光投向下位,穿的胡里花俏的锦绣少年。
只见他斜斜的靠在椅背上,双脚吊儿郎当的搭在隔壁的椅子扶手上面。
“爹,我要是知道你对春香院的那位花魁感兴趣,还不赶紧挪地儿。就是有些可惜,那么妖媚的女子,是男人的都想染指一下……嘿嘿,爹,你就别计较了,你儿子不是还没‘开始’,绫罗依然是你的女人。”
禄叔偷偷的为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爷,抹了一把冷汗。他口出不顺就算了,还故意挑逗老爷的忍耐性。
“回来了,为何不跟我请安。”洛程云冷冷的问。
洛如一夸张的从椅子上甩腿跳下来,一副被冤枉的样子,跑到洛程云面前,“爹,昨晚你喝醉了,如一今早见你还在睡梦中,就不敢打扰。况且,久居深山,我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不做和尚,都快成和尚了。神使鬼差的,就进了青楼,有了我们之间的误会。”
“你这么说,反倒是我的不对了。”
洛如一装着没脑子一样,很不给面子的说“爹,你当然不对了。”
“你……”忍住,忍住。洛程云缓定气息,故作冷静,转移话题,“费了十二年的大好时光学习武艺,脑子却不见有何见长,真是四肢发达。以后跟着我,好好的学习经商之道。”
洛程云这话一出,洛如一就像老鼠见了猫,逃离般的跳到远处,赶紧回道:“不行不行,我这大少爷的清福才正开始享受呢,学经商,那不是要了我的命。”
‘砰’的一声,洛程云怒气冲冲的一掌拍在上好的红木桌面上,“你敢再说一遍。”洛家是商人之家,洛如一是洛家唯一的香火,他们的产业必须有人延续。
“爹,你消消火,先听如一说明原因,你再考虑要不要生气。”洛如一还算有良心的说。“你儿子我头脑就这么简单,万一阴错阳差走错一步,把洛家多年经营的生意给毁了,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了什么兵吗,你看,你现在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继续为洛家劳命三四十年都不成问题啊,我呢……嘿嘿,洛家的金库已经够我们子孙几代不愁吃穿了,我学不学经商,都不是问题,反正不会饿死的。”
“混账!!”洛程云气愤的摔掉桌边的茶杯,“你滚!”他洛程云叱咤商界数十年,什么手段都可以让猎物退避三舍,为何老天偏偏给他这么个没出息的儿子。
洛如一撇撇嘴,嘟囔了一句:“我天生就没经商的命吗。”然后,流里流气的走了。
6.好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