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的打法虽然温吞,难得主动打断别人,但他的问题角度刁钻,逻辑缜密,稍有不慎就会掉进他的陷阱。
徐南自然是招架不住的。
二轮质询及三辩盘问过后,环节票票数也公布了。
0.5:2.5。
檐大是2.5。
虽然不知道这个小数是怎么按照规则算出来的,但好歹檐大目前是领先的。
赛程过半,基本就是双方三辩和四辩的主场了,一辩二辩很少再站起来。
双方你来我往,虽然没有哪一方明显压过了哪一方,但深究起来还是檐大稍微好那么一些。
别的不说,沈时樾打辩论这么多年,对话语能量的掌控和运用到底还是要比别人厉害上几分,阐述观点时自然也就要比别人清晰几分。
所以,虽然这一局不太可能打出9:0那样的大比分压制,但有了之前的优势,出线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结辩、评委投票、点评,再是公布结果。
打完比赛还是挺轻松,下了台,沈时樾递了瓶水给季延。
这也是季延的一个毛病,辩嗨了就不爱喝水。
但点评时候的氛围怪怪的。
按理说夸哪边夸得多,基本上哪边就赢了。可这回的点评,每位评委没说几句话,就纷纷闭了嘴,好像再多说几句就会说漏嘴什么似的。
本场比赛的主席终于走上台,念出了本场获胜队伍的名字。
——不是檐城大学。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早上起来回复堆积的评论!
啾啾各位小天使!
☆、双主席87
场下坐着的大部分都是檐城大学的学生,全场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响起些稀稀拉拉的掌声。
季延愣在原地。
失败到底是一个让人比较难以接受的结果,尤其是当胜负的结果被堂而皇之地放到明面上的时候。
不过季延向来是不太在意别人的想法的,他愣在原地不是因为难堪,而是在回想,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才输掉了这场比赛。
尽管比赛已经结束,但人群中的窃窃私语并未隐去,在他们看来有些刺耳。
沈时樾没再说话,径直快步走了出去。
还剩下唯一一个办法,就是找盛宽,申请二次评审。
沈时樾见到盛宽的时候,对方刚结束一个会议,正在手机上看早上的赛果表。
会议室里零零散散还有些人,见是沈时樾来了,盛宽笑了一下:“怎么,被我一口奶中了,真来我这儿哭了?”
沈时樾没接他的玩笑,沉默片刻,说:“哥,我想申请组委会二次评审。”
盛宽对他的要求并不意外:“理由呢?”
盛宽再次开口,声音虽然不大,但很清晰:“时樾,我知道你的心情。你向来心高气傲,全场最佳拿到手软,但你不能因为一朝折戟就二话不说找我申请二审。没有足够的证据和充分的理由,我做不了这个主。”
沈时樾说:“我认为这场的评委被收买了。”
一听这话,盛宽立刻皱起了眉头,让助理把会议室里剩下的人都清了出去。
直到厚重的木门被关上,盛宽才说:“时樾,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沈时樾却反问他:“但是在小组赛动手脚是很容易的事情吧?小组赛评委虽然不是全公开,但有心人提前打听打听,也就能知道了。”
盛宽还是没松口:“是不难。但你现在说的都是建立在假设上,你自己没有意识到吗?”
沈时樾怎么会不知道:“哥,那我还能怎么办?去翻监控还是去找人家的银行卡转账记录啊?我倒是想,但明天早上就是四分之一决赛,等我找来这些还来得及吗?”
他又补充道:“哥,您就算帮我一回吧——这真的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
沉默良久,盛宽严肃地开了口:“我不是你们这一场的评委,如果我替你向组委会申请二次评审——沈时樾,你一定要向我保证,从客观上来讲,这场评判的确是有失偏颇的,而不是简单的基于你自己的立场。”
沈时樾说:“是的。”
盛宽呼出一口气:“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
沈时樾回到训练室,里面只有季延一个人。
季延显然情绪很低落,就那么呆呆坐着,一直到沈时樾走到他旁边了才抬头看一眼。
沈时樾不知道该说什么,在季延头上揉了两把。
他问:“季延,你服输吗。”
手掌心下的小脑袋左右动了动,季延柔软的发丝在他手心摩擦,一直痒到人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