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何重恩眯了眯眼睛,“我想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
“何导,为什么不用江愿?”
何重恩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叹了一口气,“小韩啊,这部电影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已经为此筹备了两年了,因为题材也过于敏感,所以我不希望有任何一点的闪失。”
韩子封没有去问他的担忧,只是打了一记直球:“卫昕不适合程小九。”
何重恩看着他良久,“你先回去吧。”
韩子封要开门时,何重恩突然道:“那你觉得他适合哪一个角色?”
“苏冰。”韩子封冷冷道。
何重恩一怔,苏冰这个角色确实还没有定,但是,一个叛徒。他忍不住苦笑,看来这两人是积怨颇深啊。
何重恩的脸笼罩在烟雾中,他要再好好想想了。韩子封和卫昕绝无可能演出他想要的感情的。
***
“小韩。”周铖一屁股坐在韩子封的身边。
“周哥。”韩子封礼貌地点点头。
“你对石早这个角色怎么看?”
“这部电影中最幸运的人?”韩子封低头看了看剧本。
周铖皱了皱眉,正色道:“你不觉得他可怜吗?”
“他可怜吗?”韩子封反问。
“你看覃言捡到他的时候,他母亲因为家暴自杀了,而他也被亲生父亲打得遍体鳞伤,连耳朵都豁开了口子,他不可怜吗?”
“可是每个人都有可怜的地方,若论身世而言,小九不可怜吗?程东不可怜吗?连苏冰都有可怜的地方,而且覃言不可怜吗?”韩子封视线注视着周铖。
周铖却是真的没想过这些,摇摇头,“我不觉得覃言可怜。”他扮演这个角色他自然尽心尽力的研究透彻了。
连在一旁发愁的何重恩都来了兴趣,“说说,你怎么会觉得覃言可怜呢?”他无法将可怜这个词和一个呼风唤雨的黑帮老大联系在一起。
“他什么都没有了,而他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石早。”韩子封淡淡地陈述着一个事实。
何重恩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韩子封,等他被人叫走了,才对周铖道:“看来你猜错了,他比想象中更重视这部电影,也确实有好好揣摩剧本。”
周铖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苦笑,以为是只小家猫,没想到爪子这么利。
***
“老何。”白泽摇摇头,把窗户打开,挥了挥手,“你这是要毒死我?”
“白导别开玩笑了,我要愁死了。”
“怎么?《深潭》的选角不顺利?”白泽一语道破老朋友的心事,“不过我听说覃言和石早的角色都定了。”
何重恩点头,“这倒是,但是程小九的角色定不下来。”
白泽挑眉,“你上次跟我说的时候不是说定了吗?”
“拿捏不住感情的分寸。”何重恩叹气。
“想换人?”
“必须换!”何重恩毫不犹豫道。
白泽是知道他对这部电影有多执着,只能以示安慰。
何重恩倒是羡慕白泽,能轻易请动大影帝当主角。
“你有没有人选推荐?”
白泽想了想,这个电影他和何重恩是一起研究过的,他对里面的人物也几乎是了如指掌,不然也不能随口就说出里面的人名,“我倒是有个人选,不过是个新人。”
“唉,我最开始看中的也是个新人,可惜了,我现在倒是有点后悔。”何重恩信得过白泽的眼光,忍不住有些期待。
“那我把他的戏份调整到下一场,你看看?”
“行。”
……
苏骞眼皮跳了跳,“不要带坏小鱼。”
江愿一脸无辜,“这可是你发小的终身大事啊。”
苏骞:“……”想扔出去怎么办?
唐禹认真地在一旁出谋划策,认真得想让江愿捏捏他的脸,可是碍于苏骞在一旁跟门神一样的盯着,他眼珠子一转,“我听小鱼说,你也有个哥哥。”这个自然是他们三人分别之后的十几年中。
苏骞点头。
“你跟你哥哥……”
苏骞:“……”他忍不住联想起苏秦硕,顿时打了个寒颤,“没有!”
只见江愿一脸怀疑地看着他,苏骞脸都黑了,忍不住磨牙道:“怎么可能?那是我哥,我!对!他!一!点!想!法!都!没!有!”
结果就看见唐禹难过的眼神,“骞哥哥……”
苏骞顿时想把自己说的话吞下去,分别了这些年,没有人比他更想念这个称呼,午夜梦回时,总有人拉着他的衣角,软软的喊他,骞哥哥。只不过当两人意外的重逢后,梦里的小孩儿长大了,在那些不可描述的梦境里,更是一剂催情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