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大恶声道:“放我走,不然,我杀了这个女人,你们也别想向武明训交差。”
此时齐老大面如厉鬼,穷凶极恶。那里是那个仁义服人的齐老大,此时的齐老大,找不出一丝做为两湖绿林老大的风度气度,看上去如同一个小孩子,护住自己心爱的玩具,不让别人抢去一般。
段张二人皆惊退。段德义大骂道:“齐老大,你怎么不仁义了,你变什么变。”
张百年却惊道:“齐大爷,我心中刚有了一丝对你的敬佩,你为何却如此。”
地上的绿林群豪杰都面露异色,都不曾见到齐老大的这一面。
武传玉程立挺亦是大惊,按武传玉所想,齐老大一定会为了保全自己爱姬的性命,自刎于当场,方才符合一个大侠的行径。程立挺也想不到看似侠义的齐老大如此变脸,此时的齐老大,那里是齐老大,整个是一个放大版的段德义。
底下众人皆是面色不解。
齐老大突然恶声笑道:“人活一世,多是糊涂虫,偶尔装一下仁义道德、偶尔装一下深情款款。那不过先欺自己,再欺他人,这个世上,那有什么真的仁义,那有什么真的大侠,又那有什么真的深情。快快将我放了,这些兄弟,你们想放就放,不想放,全都杀了吧,只要你对外面传出我已死的消息,我保证一辈子不再出来打扰你,段龙头,你说呢?”这个话说出来,又冷又快,语气与刚才都尽不相同了,底下武传玉、程立挺、一众绿林人物一时脑袋都转不过弯来。
段德义狞笑道:“唉,你怎么能说出来呢?有些事情怎么能说出来呢?如果不装一下,我们玩什么?你怎么将我心里想的东西都说了,你干什么抢我的词呢?本来嘛,我们其实都是无情之辈,其实人都是无情之辈嘛,情义情义,玩玩而已,说出来就不好玩了。”
张百年突然道:“不放这个女人,我们照样当龙头,齐老大,你终归是要死的,人固有一死,或苦苦挣扎,或顺应天命,齐老大何不顺应天命,早死早超生呢?”张百年抚着自己的胡须,作出摇头晃脑的样子,看似一个教书先生,偏白天让张观涛伤了一只眼,剩的一只独眼中发出寒光,这教书先生的形象便不像了,倒像一匹躲在角落中的老狼一般,发出阴暗的吼叫。
齐老大用手狠命挟着花月姬,冷笑道:“两位高论,我听得明白了,不过对我来说,不过还是不要说这些没有用的,你们两个,若不放我出去,武明训一怒,包管你们死的渣都不剩,其实我很后悔,后悔得罪了武亲王,要是早知卖点儿粮食也会得罪亲王,我是万万不会这样做的,现下武亲王要杀我,我也只能奋力逃生了,这些兄弟,自然是自求多福了。”
这时底下众兄弟面色惊人,不敢相信,这便是平时号称仁义龙头的齐老大,竟然要扔下兄弟自己逃命去么?今天齐老大表现的太过惊人,以至于几个坐在堂下的高手到现在都反映不过来。
罗远堂突然吼了一声,朝段德义跪下道:“段龙头,以后兄弟我唯你马首是瞻,你饶我性命,我替你杀了这齐卓一。”这时坐在罗远堂后面的几个,也不去骂,显然不知如何是好。
段德义笑道:“自家兄弟,何必客气,不要跪来跪去的,大家兄弟一场,这样让外人看到多不好。来来来,快快起来。”说完用手去扶,却不真到沾到身,显然是担心对方暗算自己。
顷刻间又有数人朝段德义跪下,口称龙头,张百年虽然不满,却也没有说什么?
齐卓一道:“你到底放不放我走。”此时他先受张观涛之剑,再中药酒,再受了段德义之锤,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血流一地,只是用手抓住手中花月姬。死也不放手。
段德义笑道:“放你,放了你我能安心么。”此时又有十多个黑衣杀手围到门口,围住门不进来,段德义叫道:“众位武亲王手的兄弟,老大不仁,兄弟不义,这边都是自己人,大家一齐来杀了这齐老大罢。还有那位兄弟,不用再杀了。”正是程立挺,恢复了一点儿力气,正在对着手无兵器的乱奔的人群大砍大杀。
程立挺一见,认得是害死自己兄弟的段德义,此时他已然清醒过来,刚才时杀得神智有些混乱,这时一听段德义的声音,便清醒过来,这正是在张观涛剑下拼命求活的段德义,本想上前去杀了这段德义,又看到段德义身边多了数十个黑衣杀手,加上自己又受了伤,若是自己出手,难保死个透通,当下默不作声。
段德义狂笑道:“大家一涌而上,将这齐老大做了,大家一起发财。哈哈哈……”
段德义看到齐老大支持不住了,心道:“这等美人,一想到我等都近不了,只能让别人收入房中,真是把火放到心里烧。”想到这里,又想将杀死花月姬之事堆到别人身上,便道:“百年兄,你发金针,将这两人一齐射死罢,我身上没有暗器,着实不便。”
张百年笑道:“飞针用尽,唉,还是段兄出手罢,一锤扔过去,那不就结了么。”张百年怎么不会知道段德义的打算,他亦是心地险恶之徒。
两人皆不出手,齐老大笑道:“那你们都不出手,那便放我走罢。还不放。”这时众杀手都围在门两边,皆手持利刃,上有血光,显然这一会儿,已然杀了不少人。
这时带头的黑衣人道:“快一点儿,武当那群道士就住于城南,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