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自己冷静下来,他一定能搞清楚这只猫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关掉主卧的监控,裴森榆下一个想打开的是浴室的监控记录。
因为第二次他跟裴炎炎一起追到后院的时候,他是亲眼看到这只猫跳进浴室的。只要这只猫是真实存在着的,那监控里一定会留下什么痕迹。
不过这次他还没打开记录,就听到白雨在外面大声喊自己名字的:“裴森榆!裴森榆!”
裴森榆被白雨这突然的喊声吓得差点扔掉手机的鼠标,但他很快就出去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结果眼前的场景更吓人,裴炎炎鼻血横流地被白雨搀扶着进来,他的手心蹭伤了,膝盖也磕破了。
“这是怎么了?!”裴森榆立刻扶着裴炎炎在沙发做坐下。
小孩脸色苍白,语气颤颤,但还有心思开玩笑:“不小心摔了一跤。”
“好好的怎么会摔伤?”近距离看,裴森榆发现裴炎炎额头也有些伤痕,下巴也擦伤了。虽然都不严重,但总归让做哥哥的看了心疼。
“他去爬墙!从墙上摔下来了!”白雨一语戳穿裴炎炎。
其实真相就是裴炎炎去后院找白雨,但白雨不想搭理裴炎炎,裴炎炎坚持不懈骚扰白雨。白雨被骚扰到烦了,跳上了房子最外层的围墙——就算是人形,白雨的行动也依旧矫健。
裴炎炎看到白雨爬上墙,也有样学样地跟着爬墙。
不过裴炎炎又哪里会爬呢,硬着头皮在下面跳来跳去,后来也不知给他抓到了什么,终于爬上了一半,结果脚都蹭不住,又摔下去了。
一个脸朝地,他就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了。
“你都几岁了还去爬墙?”裴森榆打开白雨递过来的医药箱,先将裴炎炎的鼻子塞住,把血擦干净,再小心翼翼地用酒精棉花给他擦伤口,“还好伤口都不严重,你要是折个手臂折个腿,我估计要被妈骂死了。”
“哥哥你别咒我呀,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哎哟有点疼有点疼……”
白雨在一旁负责煽风点火:“摔成这样了还说没事,都把我给吓着了。”
“你呀,以后可别这么调皮了。”裴森榆无奈地说道,“从小就跟有多动症似的,是不是不把自己折腾伤你心里就不舒服啊?”
其实白雨跟裴森榆说的是什么裴炎炎都没怎么听进去,摔成这样怎么可能真的没事,他只是在嘴硬:“哥哥轻一点,这里有点疼……”
摔得最重的是膝盖。
刚才裴森榆大概一瞥也没看清楚,现在仔细一看,好像还有什么灰尘石碎嵌在伤口里,血流了很多,裴森榆没法下手,一把抱起裴炎炎:“还是带你去医院吧,你膝盖这里摔得有点严重。”
裴炎炎这孩子的关注点也不知道在哪里:“啊,要去医院啊,那你能不能别告诉妈妈啊?”
“……做梦!”
裴森榆着急送裴炎炎去医院,多少有些忽略了白雨:“我先送他去医院,你就不用跟着去了。”
白雨的反应有些奇怪,他用手捂着嘴巴跟鼻子,对着裴森榆点点头。
裴森榆看到白雨的脸色很苍白,眼神好像也有些涣散,想问问他怎么了,可白雨又对他说:“我知道了,你赶紧送你弟弟去医院吧。”
裴森榆就忍了下来:“嗯,那我先走了。”
确定裴森榆是真的走了以后,白雨才松了口气。虽然不想承认,可在看到裴炎炎流血的伤口跟闻到裴炎炎身上的味道时,他的身体无法控制地起了变化——昨晚刺破裴炎炎手腕皮肤的獠牙,自动显现了出来。
裴森榆一边开车送裴炎炎去医院,一边就跟赵之婷打了电话。
没办法,这事本身就瞒不住,更何况裴炎炎的病历卡不在他这里,还是要让赵之婷送过来。
在电话里赵之婷也没说什么,但裴森榆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果然在医院见了面,裴炎炎清理完伤口后,俩个人在走廊里被赵之婷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说你好端端去爬什么墙?小狗都不会爬墙你怎么偏偏就去爬墙?你怎么比小狗还皮?平时怎么跟你说的,调皮可以,但要适度,那些危险的行为绝对不能做,你都听进去了吗?”
骂完小的骂大的。
“我跟你爸不在你就是弟弟的监护人知道不知道?就不能看着他点吗?有你这么做监护人的吗?”
赵之婷的声音并不重,语调也不是很凶,可她这么说的时候,不管是十三岁的还是二十七岁的都有些难堪。
然后十三岁的说:“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我也很疼啊,你看我流了好多血。”
二十七岁的说:“这次我也是疏忽了,不会有下次了。”
俩个人双双认错,赵之婷也就没说什么了。她不是非要骂人不可,就是看到裴炎炎这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赵之婷领着裴炎炎回家去了,裴森榆也终于能放心了。
裴炎炎在自己家里受了伤,裴森榆肯定自责,只好在裴炎炎的伤口都不严重,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赵之婷交代。
裴炎炎那些伤口,赵之婷看几次就心疼几次,回去的路上忍不住又唠叨了:“你说说你,在哥哥家玩什么不好,非要去爬墙?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啊?”
裴炎炎嘟嘟嘴:“因为白雨哥哥爬上去了嘛,所以我也想爬上去。”
“什么?谁?”
“哦,白雨哥哥是哥哥的朋友,现在住在哥哥家。”
“他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