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迷离起来的眼睛,捧着我的脸啄了几口,又吻了吻我的眼睛,温热的气息萦绕在我周遭,意识愈发轻飘飘了起来,只听阿玉轻声开口,“那我便把你吃得一点渣滓也不剩罢。”
我无力叹息了一声,双手乱摸起来,却被他一把抓住。
浮冰碎雪的声音再次在我上方响起,澄澈无波,“一点也不剩哟,白儿。”
第027章 半场风月如针扎
身下的床榻丝绒,满是浅浅紫色,隐约绣有大朵艳丽花瓣,此时这软锦织丝也被我渐渐升温的躯体给熨帖得热起来。
阿玉这蓦然一句,却惊得我半句话也说不出。
他的身子如同我梦中一模一样,如玉冰洁,又秀致美丽,还灼热异常,现下却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伴着满脸戏谑,似笑非笑。
我终归还是抽松埋在风府穴与风池穴的银针,又咳嗽一声,拔出哑门控声的银针,将鲜血淋漓的细针扔在宽大床榻一边,朝他潺潺一笑,嘶哑了声音说,“还是被阿玉你认出来了。”
他皮笑肉不笑,眼尾清扫,冷静道,“因着真的迦叶不会如你这般倒贴上门。不过……”他又转了语调,伸手抬起我下巴来,“倒贴上门,那我便顺你这心意,将你用了罢。”
他说完,就势在旁边织锦丝被上“刺啦”划下两条寸许宽的锦帛来,一把遮住我的眉眼,又牢牢拴住我的双手,我眼前瞬间落入一片黑暗,凭感觉却是他柔软劲瘦的腰肢在我腿间恶意刮擦,那处幼嫩肌肤生痛不已,我咬牙无话。
明明是那样妖娆跳脱的人,却反复无常。
“去了易容,眉眼依旧这般相似,白儿,你不知么,影子这物事,让人看着便心里生厌。”
他似乎俯身下来,在我身上啃噬,齿间摩擦,疼得我蹙紧眉头,被栓紧的双手绵软无力,心里却异常平静,更是快活了起来。
虽然过程不同,却也还是得了这一回,我不算蚀本,不枉此生,起码面对他的人是本兰草,夜兮白。
忽然静默许久,阿玉终于呼吸不稳,忍耐不住沉腰进了来。
不吝于生生扯断皮肉的痛楚,同着血液急切搏动,在心里流淌开来,我身子紧紧绷起,扭曲拉开,无法容纳他,我心里却彻底摘下了这朵开得妖娆华丽的黄泉花,异常满足。
我面前依旧一片黑暗,看不清他面上表情,却知道他似乎滴了汗下来,自我身子上滑落了去。
阿玉叹息了一声,语气里是满足,还有无情,“干甚这般僵硬,男孩儿该是腰肢柔软才对。疼么?该是不大疼的,毕竟是自己巴巴儿讨来的,不是么?白儿。”
言毕他又咬上了我的肩,身子动了起来,皆是深重恶意。
我身上兴奋快意被高高撩起,极其受用却又疼痛至极。在我身上起伏的这人俊美无俦,虽然他反覆无常,却又单纯坦率,这一刻,他是本兰草夜兮白的玉枯舟。
身痛不如心痛,我满心都是当初阴曹地府十殿阎罗前,他眼尾扫着祸水笑容,眉目无双出现在我眼前,一点矫揉做作也无,譬如一汪陈年醇酒,打从一开始,便将我彻彻底底醉死在里间。
高热的身子依旧是此处痛罢彼处疼,阿玉一言不发,捉着我两条不停抖索的腿狠狠开疆扩土,我被蒙住双眼,只觉浑身高热,如同在油煎火滚,处处都是无法被纾解的疼,不敢更不欲呻吟,只紧紧咬牙不松。
齿关终是受不住,我偏头咬住一旁柔软织丝锦被,顺从他,迎合他,尽力接纳他。
手被拴住,便从心里抱你,一定大力,让你彻底同我合为一体。
眼不能视物,便从心里感应,想你其实是在温柔淡笑,与我缱绻缠绵。
又是“刺啦”一声,口中咬着的一角锦被被我生生撕裂下来,声音尖锐,我如遭雷击,始知这不是一场你侬我侬的情意绵绵,而是算计与将计就计的拉锯战。
情欲最终在身体里迸发出来,阿玉的起伏愈发汹涌难挡,我的身子也越来越热不可抑,疼得五感全失,最终的最终,只哑着嗓子呜咽了一声“阿玉……”便沉沉昏了过去。
心里最后的清明,想的是阿玉不会再带我回家了。
再次醒来,是身上冷得发晕,四肢百骸疼得散了架,如同被个大力金刚碾在脚下翻来覆去踩了几百个来回,我再抬起酸软双手揉了揉眼,四周逐渐清明起来,仍旧是之前那间屋子。
周遭皆是空气清冷,阿玉想必也离开多时,四周漂浮着他身上孟婆汤一般让人昏然欲睡的气息,我贪婪深嗅。
垂眸看看身边,屋外早已月上中天,冷辉洒在八极宫壁障外的海水里,幽幽冉冉。床榻上清冷一片,帛布碎片还有翻出来的丝绒芯子铺满床铺,淡淡血腥气在身边流转,想也不想便知,先前湿润我的便是自己的血。
有浑浊的印记溅在锦被上么,染成深紫蔚然。
我无声的笑了起来,盯着墙上迦叶的画,他依旧悲天悯人,清高出尘,且毫无情绪。不似我这般,满心作践,只为把自己一分一分碾进尘埃里,混和血与泥,还安然自得。
我所需索,本就不是阿玉无尽宠爱,从迦叶的爱里透出那么丁点缝隙与我,便足够我欢喜许多年,我自知卑微,也从未想过与他并肩。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大抵阿玉心里对我那细致末梢的怜惜,经此一场,也掐得干干净净,再也了无痕迹。
一件一件拾起原先被他施诀剥去的衣裳,慢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