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没说的是,其实当时离开深圳还有个缘故是跟那边的枕边人闹翻了;加上这么些年,沈家也完全接受了他不会结婚生子的事实,没什么必要天南海北的待着,索性就回来了。
回来之前其实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有次到雷枕学校去找他,看到附近这片店要盘点,才动了开书店的主意。
其实于他,开书店也不是什么长久打算,只是目前还没想好要做什么,守着这片店慢慢想而已。沈知一向不是宿命论者,父母早逝,自己性向又有异常人,他比同龄人成熟得都要早,做事远比他说话表现出来的模样有章法。
只这一回,他看到夏言站在窗边,傍晚的阳光绕着他勾出个清晰的轮廓来,窗外那么一点点的风吹起薄纱窗帘,沈知心里不由自主的有种命运微妙的浪漫感想。
小汤山入夜以后温泉依然开放,两个人吃了晚饭就换了浴衣过去。一个池一个池的泡过去,夏言发言道,“怎么觉得自己是下汤的料似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们正泡在一个有小鱼的池子里。到底是晚上,泡汤的人少了很多,池子里只有他们两个。比米粒大点儿的深灰色小鱼在他们附近游来窜去,旁边竖的牌子说这种鱼能吃掉人身上的死皮,有保健护肤作用云云。
沈知就着点微弱的灯光把那牌子读了又读,半会儿才说,“可不就是,先是泡泡牛奶,跟着又拿花瓣泡泡,跟着姜汤过一过,再水流冲冲,现在又跟鱼泡一块儿,根本就是在做肉汤嘛。”
说完肆无忌惮在夏言身上左右打量一番,道,“不过,你这一身,做肉汤不够肥,做排骨汤又不够瘦。”
夏言毕竟年长一些,加上多少对沈知还是有点儿初识的陌生,接不来这样的话头,只好笑笑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