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台棺材中,传来了有点低沉的女音,“吵什么啊,快点去打鼓啊,老娘憋在这个死盒子里面要吐里。我干嘛要和这个死人躺在一起,尼玛你身上什么味啊?”
靳洋摸了摸眉骨,乐队的成员果然……不是正常人。
几个人吵完,由于靳洋的出场引发的尖叫声也差不多消停了。靳洋慢慢地走进那束灯光中,昏黄的灯光透过靳洋栗色的刘海,在鼻梁以上的地方留下了稀稀疏疏的一层阴影,看不见他的眼睛。只能看见他挺翘的鼻头和凉薄的嘴唇。尖尖的下巴投下的阴影,刚好染过他略微纤细的脖颈,最终吸引住人眼球的,是那精美的锁骨。
少年坐下来,微微甩了甩头,拿起鼓棒,一下一下,不重不轻地敲击着鼓面。
随着鼓声传来,后面的两台棺材依次打开。
首先跳出了一个燃着红毛的家伙,夸张的吊环和金属首饰亮瞎了观众的双眼。红毛家伙拿起平放在舞台上的贝斯,站在舞台的右侧。
第三台棺材打开的时候,明显可以闻见酒味。光头的吉他手先出来,随后牵出了有些神志不清的主唱。
吉他手全身黑,仿佛刚刚下了班的黑社会老大。主唱则是穿了一件男人的大码衬衫,越是走到灯光下,人们越是可以清楚地看到她里面的黑色内衣、内裤和夸张的网状丝袜。
贝斯、吉他的声音渐渐加进了不急不慢的鼓点声中。
女主唱对着麦克风打开了打火机,从内衣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然后用血一般的红唇轻轻含住那支冒着火星的香烟。暗黄的灯光穿插|进她金色的长发,烟雾缭绕中,性感又颓废。
有些靡乱的音乐已经渐渐清晰,女主唱最终呼出了一口烟,懒洋洋地说着,“大家好,我们是va,把……脖子洗干净等着吧。”
身后,红发的贝斯手皱眉小声地提醒道,“说错了啊,是‘伸长脖子等着吸血鬼伯爵性感的獠牙吧’。”
吉他手一边拨着弦一边说,“你觉得lily有可能记得住有两个修饰语的长句子吗?”
“我赌她到副歌部分肯定会唱错。”靳洋也参与到了这场有点无意义的争论中。
“喂喂,这有什么好赌的。”
“我赢了的话,到时候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谁说要和你赌了!?”红毛身体向后倾,用力地拨了一下弦,乐器演奏的声音把几人的争吵盖了过去。
主唱lily却仿佛丝毫没有听见身后成员的对话,右手夹过香烟,淡淡地呼出一口烟雾,哑着嗓子唱了起来。
金色的长发在疯狂地晃动,lily的军靴直接踢翻了麦克风架,几乎跪在地上大声吼叫着。
属于他们的自由,属于他们的颓废,属于他们的万丈光芒!
从吵杂的音乐声中,略带沙哑的女声有时懒懒地哼唱,有时声嘶力竭地吼叫。渐渐,地板开始晃动,癫狂的尖叫声几乎掀翻了屋顶。疯狂的男粉丝,捞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了胳膊上的百合纹身。无数双手在暗红色的灯光下高高举起,比出“i love you”的手势,宛若无数从地狱中伸出的手,挣扎着想向天堂爬去。
,天堂之梦。没有比这样的场景更适合表达这个酒吧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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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e!”两杯明黄色的液体在灯光下翻滚着。lily灌了一口啤酒,鲜红的唇印留在了玻璃杯上。
小酒屋的拉闸门突然被打开,快步进来一个男人,狭长的眼睛眯着,带着丝阴鸷,“靳洋死去哪里了?”
光头指了指小酒屋的后门,男人刚想迈步,lily晃着酒杯说,“我劝你还是不要去哦,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说完挑嘴一笑,眼角边刚刚画上的银色泪痣,熠熠生辉。
“光头,你怎么找了这么一个鼓手,唱到高|潮居然开始自己打自己的节奏!”南泽只好坐下,也点了一杯啤酒。
“反正我后面的歌词也记不住了,不正好吗?”lily呼了一口烟在光头脸上,他面不改色地继续喝酒。lily没好气地瞟了一眼光头,无趣地用带着血红指甲的手挑花生吃。
南泽看着这怪异的一对,在心里犯怵。他敢打赌,除了内衣内裤,lily身上的男士衬衫和现在穿上的风衣全部都是光头的。这禁欲系棺材脸和奔放女王的搭配,怎么看怎么……和谐。遥想起他们在床上的反应,lily用那把声音叫|床的感官体验……咳咳,南泽决定还是不要自己脑补了。
一双修长的手伸到南泽面前。
南泽抬头看了眼光头,光头面无表情地耷拉着眼皮。
南泽身体向后一移,“你干嘛!?死光头。”
光头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演出费啦,店长。”
“喂喂,就凭你们今天的演出,也好意思要演出费,那几台棺材你知道花了我多少钱吗?为了把它们搬进来,还拆了我酒吧的小正门!”
光头不依不饶地说,“来看靳洋的观众起码比往日多了3倍,你那吓死人的芝士番茄鸡蛋面居然都创纪录地卖出来一份。快点,快点。”光头不耐烦地又伸了伸手。
南泽额角抽搐了一下,光头你还是不要说话的好。不情愿地开了支票,南泽仍然不服气地留下狠话,“下次再这么乱来,我就再也不付演出费了!!”
lily望着南泽离开的背影,挑眉笑道,“话多的男人一般床上功夫不好。”
光头点了点手上的烟,“那家伙啊,最不需要的就是床上功夫。”
最不需要床上功夫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