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见包拯一脸纠结地看着这坛酒,试探道,“您不会喝酒?”
包大人更加纠结了……
帮着大家伙搬完东西,展昭翻出一个白玉酒瓶,摸到厨房,偷偷灌了一壶女儿红。回屋换了身衣服,又拎了一匣点心,这才施施然地往府衙外面走。
“展护卫……”
一个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展昭手一抖,差点把东西都扔出去!
“大、大人?”展护卫一回头,就见包拯不知道从哪旮的儿冒了出来。
“展护卫这是要去访友?”包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展昭点点头,眼睛却不住地往包拯身后瞄,心说大人怎么走没声音啊,不是被脏东西附身了吧?!
包拯摆摆手,慢悠悠地往回走了,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游龙剑客?”
展昭左脚刚跨过门槛,一个踉跄差点趴下,苦笑道,“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就直说吧!”
“你们如果有空,不如帮老夫跑个腿儿。”说完扔给展昭一个信封,拍拍屁股,走了人……
展昭哭笑不得,只好塞好信,出了衙门直奔跃鲤居。
包拯回府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而后又是谈话又是搬东西,等展昭到了跃鲤居已经差不多接近酉时。
展昭心里有点犯嘀咕,早上只是远远地看到了一个背影,还不知道有没有认错人。所以,他一路蹿房越脊,生怕赶慢一步人就走掉了。
好在两地离着不愿,半盏茶的功夫,展护卫就落在了跃鲤居二楼的露台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得找掌柜的问问才行。”展昭自言自语,冷不丁一侧头,不禁张大了嘴巴。
一个眉目如画的白衣人,正拿着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红润的薄唇轻轻一碰,叫道,“猫?!”
跃鲤居共三层,最下面一层是大堂,二楼是雅间,最上层是客房。展昭落脚的地方,整好是跃鲤居二层最大最好的那间雅间的窗外。
展昭没想到会有人倚窗户而坐,而且还是长得这么好看的一个……嗯……
男人……
白衣人也没想不过喝杯酒的功夫,就看见一个蓝衣男子在房顶上窜来窜去,身形轻灵,就像只猫一样。尤其是看到他吃惊瞪大眼睛的模样,就觉得更像了猫咪,所以忍不住脱口而出。
两人站在窗边对峙了片刻,白衣人眼睛扫过展昭手中的白玉酒瓶,道,“女儿红?”
展昭笑道,“白兄好鼻子!”
“你认得我?”白衣人一愣。
展昭指了指放在桌上的白色配剑,“游龙剑客白玉堂。”说罢,一纵身进了雅间,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放,抱拳道,“在下开封府展昭,刚才多有得罪,还望白兄莫要见怪。”
“御猫展昭?”白玉堂点点头,拿起酒壶又自斟了一杯。
展昭是个自来熟,一转身坐到白玉堂对面,招呼门外小二哥,“再加个杯子来!”
小二哥应了一声,又加了新杯子。
“尝尝这个!”展昭打开白玉酒瓶,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把瓶子推给了白玉堂。
白玉堂也不客气,倒了一杯,一饮而尽,赞道,“好酒!”
展昭抿嘴一笑,心说师傅说得没错,这白玉堂果然是个直性子。
白玉堂也隔着杯子打量对面的人,心说这展昭真是有趣,笑起来眼睛弯弯的,那神情真像只偷了腥的猫……
“展兄找白某人不知所为何事?”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你是找我来的吧?
“咳……”展昭放下酒杯,把有人冒用白玉堂之名留书的事大体说了一遍。
白玉堂喝下最后一杯女儿红,淡淡道,“无聊宵小,不必理会。”
展昭心知此人性子淡漠,原本也没想让他掺和进来,不过两方长辈们有些交情,出言提醒一下,免得遭人暗算。
“师叔!”
门外有人叫了一声,只见一个白衣人闪进屋里。
展昭眼尖,一下子就看清此人袖口上沾着些许血迹。
白玉堂显然也看出了端倪,刚要开口,就听楼上有人大喊,“杀人啦!快来人啊!杀人啦!”
展昭看了白衣人一眼,抓起巨阙奔向三楼。
“不是我!”白衣人吓得连连忙摆手,冲白玉堂道,“师叔,不是我!”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游龙剑,道,“呆在这,不要动!”说罢,也飞身上了三楼。
白衣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又惊又怕,吓得嚎啕大哭起来。
跃鲤居三楼客房按星象分为:天、干、地、支、宣、武六排,每排六间。从靠近楼梯开始,以一至六号按顺序排列。
出事的那间是位于最里面的武字六号房。门口围着很多住客,展昭挤进去亮出身份,大家这才都散了。
掌柜拉着展昭不散手,直叫冤屈。
展昭无奈安慰了掌柜两句,让他先遣人去开封府报案。处理完了这些,才得以脱身进了房门。
一进武字六号房,就见白玉堂已经在认真地检查尸体了……
展昭也不出言打扰,只是站在旁边看着他,只见白玉堂一会按按死者胸口,一会翻看死者眼睑、口舌,动作标准很像个专业的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