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彼此还算是陌生人,最多不过就是医生和患者的关系。因为他当时的病情比较严重,嗓子完全坏掉了,所以治疗的时间拉得很长,慢慢地我们两个才算是熟识起来。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吧,我们才开始向彼此袒露自己的过去。”
“也就是说,你其实是有意接近他的,对吗?”
“那是当然了,既然是复仇,站在我们这边的人越多越好,这样成功的几率也就会越大。”仓本医生点点头,又继续说道:“后来,他告诉我,不仅是他自己受到了庆田的迫害,他身边的很多朋友也跟他有着相同的经历,但是现在大家都没有毕业呢,还没有完全的让自己强大起来,所以复仇的事情只能暂时搁浅。等他们强大起来之后,可以保护自己的时候,也就到了庆田需要血债血偿的时候了。我对晴景说,他们能这样想是对的,复仇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也不是一件可以速战速决的事情,如果在这个期间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不仅不能为家人们报仇,或许还要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呢!”
“然后你们就很有耐心地等着这个时机的来临?”
“也不能算干等着,我们要利用这段时间,探查庆田所有的情况。包括他的家庭、饮食等等各个方面的,当然了,父亲是这一部分的主要负责人,因为他除了晚上十点之后不在庆田家之外,基本上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有一多半的时间都跟庆田家的人在一起,对于他们的喜好、禁忌等等都有很深刻的了解。”
“这给你们提供了很大的便利,对吧?”
“那是当然了。后来,我们终于等来了晴景以及他的朋友们毕业的消息,他参加毕业典礼的那天下午给我打了电话,告诉我和父亲他们晚上会有一个聚会,参加聚会的人都是被庆田弄得家破人亡的可怜人。晴景说,他想把这些人介绍给我和父亲。”
“于是,就出现了我刚才说的那一幕。”尾形在一边补充道:“在那次的聚会上,我们第一次认识了仓本医生和他的父亲小林先生。同时,我们也在那次聚会上结成了同盟伙伴,目的就是用自己的力量让庆田那个恶魔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就好像是《圣佩德罗之虎》里面描述的情节一样,对吗?”佐藤突然插了一句,“结成一个组织,向那个恶魔复仇。”
“是的,其实我们是在无形中受到了那样的一种启发,才结成了这样的一个同盟关系。我们有的人潜伏在那个恶魔的家里,有的潜伏在他的公司里,总而言之就是掌握他一切的动态,越多越好。到了最后,我们终于发现他对化学药品极为过敏,从来不碰任何保健品和药品,也很少生病。他活得很在意,很珍惜自己的生命,这大概就是因为他一生的经历所致,他每个半个月就要请当药剂师的长子为他检查身体,除了食疗之外,他们家除非有人生病,否则是看不到任何药品的。”
“于是你们就想出了让他服下含有阿司匹林的白水这个主意?”
“是的,我们制定这个计划的时候,长男、晴景他们已经升到了贴身秘书的职位,深受那个恶魔的喜欢。”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吗?尾形先生?”聿人转过头去问静静地坐在一边的尾形,“据我所知,他是个疑心很重的人。”
“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通过重重考验就可以了。”尾形叹了口气,耸了耸肩膀,“我和晴景,还有其他几个伙伴是分批进入庆田的公司的。不过,我一开始应聘的职位就是秘书,因为男秘书很少见,所以我一下子就被录取了。”
“那你经过了什么样的考验?”
“很多,各种各样的,只有你想象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出来的,反正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现在想起来还很后怕。但是我必须要忍耐下去,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别的办法可以伸张正义。我们不能去请求法律的援助,因为他们会告诉我们已经过了追诉期,而且我们的手上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尾形紧握着自己的手,“我和小林先生,还有后来跟我一起升职上来的晴景,我们三个必须保住在庆田身边的位置,这样才可以确切了解他每天的生活。”
“那么,死者的长子庆田太郎先生的朋友开的渔场、还有次郎先生收到的恐吓包裹都是你们寄去的?”
“不,我们各有各的分工,我们三个是负责接近庆田一家的;而仓本医生则是给我们提供后备援助的,威胁他们的另有其人。而且不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是小林先生请来的帮手,对吧?仓本医生。”
“对,做那些事情的是我父亲另外请来的人,不过除了父亲,我们都没有见过她。”
“她?”聿人抓住了一个很关键的词,他跟佐藤对视了一眼,“你说的是‘她’?那位外援是一个女人吗?”
“准确说来,是个老太太,听我父亲说老太太所属的家族是北海道有名的神职家族,他们那个家族有着常人没有的灵力。”
“嗯?阴阳师?”
“好像不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