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燕无虞也画完了画,心满意足地走将过来,学着叶长笺将自己的鞋袜脱了,坐在岸边,把脚丫子泡到了澄湖里头。
唐秋期又去瞅燕无虞,看到他手中的惊鸿,笑道:“你一定就是将唐兴打得不能自理的杭州败家子儿,燕鹿遥了!”
他的话虽然说得直白又无礼,然脸上言笑晏晏,神色纯真可亲,是以二人也不觉得生气。
燕无虞对他抱拳道:“承让承让!”
叶长笺道:“怎么唐涵宇与唐兴这么天怒人怨、招人恨吗?”
唐秋期游到岸边,双手一撑跃到岸上,也学着他两的样子坐在上头,泡着脚丫子,道:“唐涵宇还行吧,本性不坏,只是被唐兴带坏了,许多馊主意都是唐兴出的。”
他明明比唐涵宇与唐兴都小几岁,这幅模样却像一个老成世故的大人。
叶长笺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再过一年你也可以去云水之遥了。”
“唐兴和唐涵宇在唐门欺负你吗?”
唐秋期摇摇头,“他们欺负了许多旁系子弟。”
叶长笺道:“唐兴这么作威作福的没人管他么。”
唐秋期满不在意道:“有唐涵宇在后头给他撑腰呗。唐涵宇可是唐门的宝贝疙瘩,掌上明珠。唐门本家的子弟给他取了一个绰号。”
“叫什么?”
唐秋期抬起脚丫子打了一个水花,道:“唐门一枝花。”
“噗——”
燕无虞没忍住,将嘴里的水喷了出来,他擦了擦嘴,“还未请教这位小友尊姓大名?”
唐秋期斜睨他一眼,笑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唐门小霸王,唐秋期!”
燕无虞呢喃了几句,“将子无怒,秋以为期。嗯,好名字。”
叶长笺扭头对燕无虞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后见唐兴一次削一次,削到他会做人为止。”
燕无虞嘿嘿一笑,“好嘞!”
唐秋期“嘿”了一声,“你们和以往来游学的弟子不一样。我也是第一次见大师兄这么亲力亲为地带着学子逛曾照彩云归。”
“不过没关系啦,大师兄马上就要接任宗主之位,以后他留在本家,没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惹是生非。”
叶长笺心下一跳,问道:“唐将离这次回来是为了接任宗主之位?不是说要等到明年仙魔斗法大会之后吗?”
唐秋期朝山上望了一眼,道:“宗主身体不好,接班的事尽快完成呗,况且以大师兄的能力当个宗主只是小菜一碟啦。”
燕无虞幽幽唱到:“十八载真好似大梦一场,我只说夫妻见面无指望,武家坡昨日回来薛平郎,今日里爹爹寿诞我把相府往。一为拜寿二为算粮。”
唐秋期疑惑道:“你们谁是王宝钏啊?”
燕无虞稚气一笑,“唱错了,应该唱七仙女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哪对儿燕侣遥隔星汉了?”
燕无虞努嘴比了比垂眸不语的叶长笺。
叶长笺举起手赏他一个暴栗,“燕鹿遥,你嘴可真欠。”
燕无虞随口道:“你不如趁早收了心思,唐门不会让个断袖做宗主的。”
此时横插一道讥讽的笑声。
“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
唐秋期啧了一声,扭头看去,怒道:“唐涵宇,你吃错药了啊,嘴这么臭。”
唐涵宇冷笑道:“唐秋期,你不过一个杂种也敢跟我叫板?”
叶长笺倏地站了起来,慢慢地朝唐涵宇走过去。
唐涵宇脸色一僵,“你……你想干嘛?”
叶长笺嗤笑,倏忽间已经跃到唐涵宇身后,拎起他的后衣领子,像拎着一只小鸡儿似得把他拎到了河边。
唐涵宇的脸色发白,颤着声道:“顾念晴,你想干什么?”
叶长笺凑近他耳边低声道:“我说过的吧,我和唐将离的事,管你p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