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还有其他人要来?」晏子殊突然明白了什么,眼神蓦地犀利起来!「你叫上我是因为……你知道有埋伏?」
「不是,」卡埃尔迪夫答道:「只是猜测会有人伏击。」
「那有什么不同?!」晏子殊大吼!
「子殊,我并不想他们牺牲。」卡埃尔迪夫认真地说:「我也有警告过他们。不要把我想成杀人魔,有时候,事情总会朝你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
「是啊,我真后悔认识你!」晏子殊愤然踹了一脚身边的残垣断壁,卡埃尔迪夫伸手想碰触晏子殊的头发,可是晏子殊刚好转身,卡埃尔迪夫的手停在了半空。
黧黑的眼底攒动着愤怒的火焰,晏子殊压抑着怒气,冷冰冰地说:「你要我做的事情已经完成,我已经不欠你什么了,从现在开始,我是员警而你是罪犯!请你牢牢记住!下一次,我会毫不犹豫地开枪的!」
卡埃尔迪夫沉默了,九年了……曾经很接近,以为自己已经拥有了他,但是立刻就会被现实击个粉碎,前所未有地空虚……
是他把晏子殊逼到了死角,是他伤害了晏子殊,还有什么能争辩的?
子殊已经无法忍受了……
「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爱你,你……能不能留下?」
这些告白只能徘徊在心底而已,到最后自己也只能选择放弃,「不想你如此痛苦……」为什么真的爱上了一个人,反而会让他离开呢?
「希望你能幸福,希望你能展露笑颜,子殊……我从不后悔与你相遇,这是我生命中最幸运的一刻,我不会忘记布拉格的钟声,不会忘记你的脸孔在夕阳下,是那样俊美……」
没想到会为爱情堕落到这种地步,卡埃尔迪夫已经连苦笑也挤不出来,黯然神伤,晏子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转身想要离开。
卡埃尔迪夫强势地拦住了他。
因为他的动作是那样迅速,晏子殊暗暗吃惊,而那紧紧抱住他的双臂,让他非常地不安。
「你干什么?」晏子殊低呼着挣扎,慌乱的步伐踩到了一具尸体,低头往下看的一瞬间,一股有氟烷味的气体,「哧」地喷上他的脸!
mí_yào?晏子殊呆了一瞬,视线忽然变得模糊起来,晏子殊想抓住什么稳住身体,可是只能抓住卡埃尔迪夫的衣襟,手指毫无力气,眼皮也变得越来越重。
卡埃尔迪夫抱住了他瘫软的身体,在他的嘴唇上印上一吻,「对不起,」他满怀歉疚,手指抚摸着晏子殊的脸颊,「必须让你睡一会儿。子殊,维赫里中将确实是被人谋杀的,不过,在电话记录上做手脚,嫁祸彼得洛夫少尉的人是我。」
晏子殊睁大了眼睛,可是只能看到卡埃尔迪夫模模糊糊的脸部轮廓,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梅西利尔带着保镖赶到了,看到昏迷在卡埃尔迪夫臂弯中的晏子殊,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主人,」他向卡埃尔迪夫汇报,「先生打来过电话,要求与您直接通话。」
「什么时候?」
「您离开暹粒城后不久,大概是凌晨四点左右。」
终于宣战了……卡埃尔迪夫沉思了片刻,也好,就让他们来一较高下。
他低头看着晏子殊,久久地温柔注视着,就这样把晏子殊丢下确实太残酷了,他醒来后一定会有无数个疑问,也会有再次被欺骗的勃然大怒,但是……
「我不能冒着失去你的危险,」你是我唯一想要保护的东西。
在晏子殊的手背上慎重地落下亲吻,卡埃尔迪夫吩咐道:「送他到红十字会医院去,把这里炸沉。」
「是,主人。」梅西利尔鞠躬道,一个保镖模样的男人走上前,抱起晏子殊,大步走向地下宫殿的出口。
梅西利尔将手里的盲人手杖递给卡埃尔迪夫,卡埃尔迪夫却摇了摇头,「不用了,暂时不需要再掩饰什么了。」
「是,主人。」梅西利尔收回了手杖。
柬埔寨,暹粒城地方医院——
……风声?或者是螺旋桨发出来的噪音?晏子殊猛然睁开眼睛,心跳得很急!
雪白的天花板上,一具墨绿色的吊式电风扇,正「吱吱嘎嘎」地高速旋转着,视线聚焦以后,晏子殊有些茫然,他在哪?
抬起手,手背上插着输液用的针头,突然地,记忆像开闸的洪水一样汹涌而出,晏子殊想起了丛林,强烈的光束,佛像……
还有……
心脏像是被一把揪住似地绞痛,晏子殊捂住了胸口,奇怪的是自己被迷昏以后,痛的不是头部,而是心,「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又要骗我?
为什么……心好难受……
晏子殊深呼吸着,从白色的衣服和点滴架知道这里是医院,卡埃尔迪夫把他丢在了医院里,因为他已经毫无利用价值?
mí_yào的药效明明已经消失,身体仍然使不上力气,这种虚弱是由心脏的疼痛引起的,晏子殊紧紧地蜷缩起了身体。
紧邻病房的走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晏子殊蓦地抬起头,以为是卡埃尔迪夫,结果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门口,他个子很高,穿着深蓝色的西服,红色头发,碧蓝的眼睛,像是法国人。
一个紧跟在后,模样瘦小的护士指了指晏子殊,就离开了,男人大步走进病房,用法语直截了当地说:「我是interpol总部的警员凯·鲁克斯,我找了您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