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大夫!”叶青在屋内站定,并不能看见大夫,心烦意乱的大声喊着。
一个年轻男子从屋后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笑着应道:“有什么事吗?”
“这有个病人,请你看诊一二。”
“那送进来看看吧。”
大夫掀开帘子,示意着二人将担架抬进去,二人对视一眼,再看看叶青似乎没有异议,只得送了进去。
“麻烦大夫费心了。”叶青站在门口,眉头略微舒展一些。
大夫笑应道:“本来就是吃这行饭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说不上费心。”
叶青与大夫对视一眼,各有心思的笑了,看着进去送担架的兄弟出来,叶青拱手表示谢意,他实在是受够了,迫不及待的想要走掉。
“大夫你给他看着吧,我们先行告退了。”
“不行,你们好歹得留个人在这里,他伤的这么严重。”看着他们意欲离去,大夫急了,三步并作两步追了出去,掐着腰堵在门口,不许他们走。
两个兄弟面面相觑,眼神中透露着推诿,谁也不想留下。
叶青看得分明,只得上前同大夫好声好气的商量着:“我们并不是想要扔下他一走了之,我们是山上辛庄的人,有事还要忙,一会会来接他的,不会误了大夫的诊金的。”
“任凭你们是什么庄子的人,哪有将病人一个人扔在这里的道理?”
任凭叶青巧舌如簧如何能言善辩,大夫仍旧不肯退让一步,坚持让他们在这里等着。
叶青心里烦躁不安,这个大夫实在有够迂腐无趣的。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对叶青道:“青总,庄内我们还有活没干完,您看..”
叶青这回明白,什么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想说的话在喉头滚了几滚,又咽了回去。叶青无奈,只好忍气吞声毛遂自荐,留了下来,兄弟长舒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露出你受苦的神情,赶着回去睡觉了。
青总与褚修交恶的事,他们不是不知道,才不要趟这摊浑水,万一惹得麻烦,真是得不偿失。
褚修这个麻烦精,倒是耽误他们的事情。
看着留下的叶青,大夫笑着示意叶青跟他进入内堂,叶青狠狠的瞪了大夫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了进去。
室内是有并排的两张诊床,二人将担架抬到了外侧的诊床上,便当了事的走了。
叶青自然不会去关心这等事,他仔细的打量着这间屋子,室内并不如叶青想象中那般昏暗,屋后是开放的,连着院中,若是下雨时,坐在这里看着雨打闲庭落花,一定别有滋味。
大夫懒得理会叶青,伸手搭上褚修的脉,神情益发凝重起来,仔细的找寻着褚修的伤口。
手伸到褚修的后颈,小心的试探着,大夫的神情僵硬起来。
褚修的伤口在背面,大夫叫叶青把褚修趴着放下,叶青心不甘情不愿的翻着白眼,哼道:“难不成你没有力气摆弄一个男人嘛?”
大夫恼怒的瞪向叶青,低声喝道:“怎么说这也是病人!是你送来的病人!”
面对叶青拒不配合的态度,大夫也无法,只有自己上手将褚修翻身至里面的诊床上,剪开了褚修的衣服。
褚修的伤口化脓衣服黏在了脊背上,大夫小心翼翼的一点点撕下来,伴随着褚修昏迷中偶尔传来的一声低声呼痛,更是愈发小心起来,明知褚修此刻一时昏迷,仍是出言轻声哄着。
全部扒开后,大夫忍不住瞪大眼睛惊叹:“伤口怎么可以溃烂成这个样子!他穿衣服的时候是怎么忍着的?”
叶青好奇看了伤口一眼,着实恶心的不行,不想再看,索性别过眼睛,任凭大夫处理。
大夫一边处理一边啧啧称奇:“这也是当真能忍啊,是什么原因不趁早医治?要是上点药也好过伤口这样溃烂,简直是觉得自己活得长了!这可当真是会要人命的!”
叶青心里厌烦大夫嘴碎,索性躲到了外间,避避清净。
仍依稀可以听见大夫的惊呼:“我的天!这伤口!”
“高烧若是不退,小心命不保啊。”
“这人是没有脑子吗?这么不爱惜自己?”
这个大夫聒噪得很,褚修又不会怎样。
这样的小题大做,和褚修一样让人讨厌的心烦。
叶青被这个大夫咋呼的惊叫,弄得有些心神不宁,不自觉的回头张望着什么。
不一会,大夫端着一只砂锅出来,放在柜台上,一面认真的配出药来,一面放至砂锅内。
大夫蹲在地上点燃了瓦炉,将熬药的砂锅放置上去,转头对叶青道:“你来看一看火候。”
叶青伸手指了指自己,不敢相信大夫竟然让他干这种活,看着大夫点了点头,叶青气笑了,他褚修何德何能,能得他叶青亲手熬制汤药?
大夫站起身,幽幽叹道:“想必你是很想回去,不想在这等的吧,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人不醒,你怎么回的去。”
听着大夫好似幸灾乐祸一般的语气,叶青恼了,起身想要走人,却被犹如脑后长眼的大夫叫住。
“我差点忘了,若是你此刻走了,我便去山上辛庄走一圈好了,也不必说什么的,只是想讨要医药费,另外还有多费心力照顾病人的钱罢了,想必你是不会在乎这点面子的吧。”
叶青只得停住脚步,忍气吞声的从桌上拿起蒲扇,煽火的手腕力度恨不得犹如打谁一般的狠厉。
大夫笑了:“这火可是要小心一点的,若是熬得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