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面白墙的休息室里只有一个对外的窗户,他顺便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发现这夜色已经沉了下来,这时间不早了,剩余的也是一件家具都没有,空空如也。只有几个伤药零散的摆放在角落里,还有几件散在顾暮谙的脚边上。
见状祝鸠歌忍不住啧啧了两声,“你家大人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既把你塑造什么感官都和人类一样,又什么也不给你,你这满身伤难道要在地上躺一个晚上?这研究所里的其他几个家伙的待遇好像都比你这里好的多。”
祝鸠歌想起自己在进来之前扫过的那几个人,就是等级最低的家伙手臂上也挂着高级的武器防身,“你家那位是和谁打了赌,看是不是能在几年之内就将你玩废?”
顾暮谙的闻言顿了顿,随后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顾暮谙身上的伤这次都是被人下了死手,这谁都看的出来,祝鸠歌开始以为这个家伙什么符咒法器全都不用是不屑去用。不过倒也是真的厉害,每一次引伊万库帕斯毫无败绩倒也只有顾暮谙了。
谁知道他居然只有一把普通的剑,连个其他的法器都没有,要是让外面那群人听见了,岂不是个个目瞪口呆。
“怎么?我还以为你早就这么认为了呢?”察觉到顾暮谙细微的动作,祝鸠歌继续说道:“不如你放弃你家大人,做我的手下,我保证让你比在这里窝囊的好活千万倍,名声也好听。”
祝鸠歌的声音悠哉仿佛笃定顾暮谙会同意似的,一圈一圈地绕着他的脖子。
“不用了。”顾暮谙开口道。
回答他的是祝鸠歌的一声嗤笑,“奴性。”
“迟早我会丢下你的。”顾暮谙面无表情,好像随口一提似的用的是极其漫不经心的口气。
“没有这一天,我还要靠着你给我恢复人身呢,除了我恢复的那一天,不然我缠你一辈子。”祝鸠歌也毫不在意他的态度,口气一如既往的嚣张跋扈。
②
在这里,凌晨的街上照旧是人满为患。
阿比盖尔戴着鸭舌帽,叼着根没有点着的烟穿插在人流量极大的巷子里,几步就越过了那些拥挤的人群,轻车熟路地回到他工作的店里。
右手插在外套口袋里,左手的两根手指夹着烟一屁股坐在房间内的沙发上,脚便翘到了茶几上,顺手解开里面衬衫的几颗扣子,将白皙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身体上出现了奇怪的变化,虽然表面上看不出多大变化,但内里总感觉有火在燃烧,闷的发慌。
阿比盖尔从来不抽烟,他很讨厌烟点着了之后的味道,但是却喜欢闻烟草味,所以时常在自己身上备着,这股奇怪劲儿就蔓延到了烟卷上,他发现自己的指间冒出了一簇小火苗,点燃了烟。
在等待今晚的第一个客人的同时,转着手里的烟,将帽檐压的更低,思量着这些天的事情。
阿比盖尔是牛郎店的工作者,从晚上工作到凌晨,男女不忌,生意几乎就是在他刚坐下就上门了。
“今儿个我可是专门等了你好长时间,怎么了这是,心情不好?”这是最近来得比较频繁的客人,大家都叫他三儿爷,虽然从来没有点过他,但是出手阔绰给他献了不少殷勤,倒也是个熟面孔。
阿比盖尔让心里这团闷火烧的浑身火热,开始不以为意,知道他发现自己右手掌心触碰到额头时竟然被烫的缩回了手,燥热越发严重起来,刚要回答却发现自己的声带发不出声音,喉咙处也一股火灼之感。
三儿爷上前摘下了阿比盖尔的帽子,见他双眼朦胧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这是怎么了?”
阿比盖尔正碍于心火没处发泄,现在又多出一只手来扰乱自己的视线便挥手打开,刚一触碰到那客人的手便感受到了冰凉之意,便反手抓住了那客人的手盖在自己的额头上,才感觉舒服了些。
“你不会是发烧了吧?这温度好像不低。”三儿爷又换了个手摸了摸阿比盖尔的额头。
这火气上窜下跳的又四处点火,每过之处必定犹如灼烧般痛苦,这情况好像越来越严重了,阿比盖尔痛苦的闷哼一声,将衣领扯的更开,用力一带,便将三儿爷一起滚进了沙发。
正火毒难解,门口突然吹起了妖风,一股黑气从门缝间飘进来,那黑气像是有人的形态,刚一遇到二人便张开了大口将二人吞噬进去。
随后又将三儿爷吐了出来,直接吐到了角落里,整个人被砸晕了过去。
阿比盖尔睁开眼睛,强制着挣脱开那团黑气不知是阴差阳错的碰到了哪里,那团黑气也将他吐了出来,混杂了大量黏糊的液体,从那怪物的口腔中被甩出,同时pēn_shè出来的液体也糊满这房间的大半面墙壁,似乎是激怒了怪物,那黑气仿佛生生胀大了几分,又幻化出了手臂的形态,掐住了阿比盖尔的脖子加大力度,控制着他张开嘴。
身体里那团火热的燥气越发到了鼎盛,但也空虚到了极致,就在阿比盖尔以为自己就要被那怪物的吞吃入腹时候,那怪物却突然被凭空出现的剑劈成了两半,然后发出了渗人的喊叫便从门口散去了大半。
没有了那怪物掐着他脖子的手,阿比盖尔猛烈的咳嗽起来,口水呛到了喉管,涨地他面色通红难以呼吸,稍稍喘了几口粗气,这才抬起头观察目前的状况。
那黑气散去后,一个长发束发男子正拿着剑站在那黑雾消失的地方,那名男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