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落还想再听,忽然被那太监拉了一把,这才收敛心神,跟着那太监进了后宫的宫门。心里还在琢磨,这六皇子,说话有些犹犹豫豫的,是不是也知道了一些端倪,不知道他若知道自己母后的事情,是什么样的表现,是会反对,还是接受他母后做的一切,坐上那个位子。
那太监领着栀落来到延春宫的宫门外的拐角处,栀
落探头看了看,宫门处有两个太监在闲聊,他皱了皱眉:晚上守卫森严,不好混进去,可是白天,貌似也不容易。他给那个领路的太监一个眼神,看了看那二人。
那太监聪明,便走了出去,没几句话便跟两人聊得火热。栀落趁着二人不注意,一闪身便进了去。
那领路的太监一愣,几乎没忍住就要揉自己的眼睛,被另外两人喊了一声,忙回过神来,打着哈哈笑道:“呵呵,我看这天儿越来越暖和了,蝴蝶也飞出来了,想来院子里的花儿也要开的火热了。”
栀落一路小心翼翼的走,低着头,不少的宫女太监,忙乎着自己的事情,也没人留意他。他知道,只要不遇到无聊多事的,他这身装扮,一时之间应该不会引起注意。只是若要进到寝殿里面要难了,那里都是专门的人伺候,外面这些基本没什么机会进去。
正走着,忽然就听见两个人在说话,听声音是两个小太监
“哎呀,小喜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还好没打破。”
“哎呦,疼死我了,你看看,我脚都肿了。”
“你就知足吧,现在只是瘸了脚,若是打翻了皇后的东西,你的小命可就没有了。”
栀落听着两人对话,想了想,便走过去,细着声音说道:“两位公公,没事吧。”
那两人忽然听见人声,吓了一跳,一抬头看见栀落,骂道:“哪个院里不长眼的,怎么连个声息都没有,要吓死人么?”
“公公莫气,是奴才的不是。”栀落忙陪不是,蹲下去看着那受伤的小太监的脚腕儿说道:“哎呀,公公您伤的不轻呢,别是伤到了筋骨啊,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那小太监一听,立刻着急起来,“我,不会变成瘸子吧,哎呀,越来越疼了。”
另外一个太监看了看说道:“我去送东西,喂,你,你扶着小喜子,去太医院去看看去。”
栀落心里暗骂一声,随即为难到:“这个,奴才奉了太后的命,传话儿给皇后的,可不敢耽搁了呀。而且,奴才是心来的,这宫里都不认识呢,怕是会迷路耽误了公公看伤。”
那太监一听,脸上一阵的不耐:“真是个废物,我说看着面生呢。得了得了。”说着弯身小心的拿起地上的一个托盘,上头又几个小玉瓶子,十分慎重的递给栀落说道:“诺,给我拿好了,若是打翻了,一顿打就能要了你小命。进去只管交给皇后屋里的锦鸾即可。”
“是是,记下了。公公放心。”
那太监看栀落乖顺听话,满意不少,扶起了那小喜子去看伤。
栀
落端着那托盘,往延春宫里走,到了宫门口便被拦了下来:“站住,干什么的?这是你能来的地方么?”
栀落不敢抬头,恭敬的说道:“回公公,奴才是新来不久在外院伺候的,因为小喜子公公刚刚不小心摔断了腿,所以奴才替他将这个给皇后送来。”
“新来的?我怎么没听管事的公公交代?”那太监上上下下打量栀落:“叫什么名字?”
“奴才叫小团子,公公您位高事忙,尽心为皇后操劳,记不住奴才一个新来的,很正常的。”栀落嘴跟抹了蜜一样,怕那太监马屁。
那太监撇嘴笑了笑:“忙也是应该的,能伺候皇后那是我们当奴才的福分。”
“是是,奴才要多像公公学习,您是我的偶像,奴才在这延春宫,最仰慕的就是公公了,又聪明又能干,在皇后身边最得力了,只可惜没机会伺候公公。”
“哼,倒是会说话,你若是机灵,想跟着我也不是不可以”
“公公,奴才端着东西呢,手上放不开,您帮奴才看看,奴才这腰上有什么东西硌着奴才,难受死了。”栀落抬头看了那公公一眼。
那太监还不明白他这眼神的意思,斜了斜眼睛,笑着伸出手去,在他腰间摸了摸,摸出一个锦袋来,鼓鼓囊囊的,他问道:“是不是这个硌着了?这么一大包,什么东西呀?”
“这是什么?奴才不记得有这个啊。”栀落笑了笑:“公公,这个东西,奴才该送到哪里呀?”
那太监笑了笑,很是满意开心,态度也好了很多,说道:“跟我来吧。”说着便推门往里头走去。
栀落忙抬脚跟上,里面很大,安安静静的没什么声音,那太监走的小心,似乎也不敢弄出太大的声音。栀落看他这样,还以为皇后在,正发愁,心想胤苍不是说这个时辰皇后应该去看皇上了,往里走,却发现一边的角落里,有三个宫女在打盹儿,这才放心些。
那太监回过头,轻声说道:“小心些,皇后虽然不在,也不可大意了,眼睛给我安分点儿,手脚麻利点儿。”
“是,是,多谢公公指点。”栀落忙点头,按照那太监的指示将东西放在了偏殿的一张靠墙的桌子上。
那太监看他放好东西,一边转身一边说:“行了,没你的事了。”
栀落眼神一沉,忽然出手,一下子敲晕了那太监,将他拖到了一边的软榻边儿靠着。又仔细听了听动静,没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