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条不好做。”秦纵望着他,眼睛里沉淀着温柔的星光。
“到时候给你奖励。”阮肆揉|揉他脑袋,“哥……走了。”
“明天见。”秦纵侧头吻了阮肆的指尖,低声说,“明天见……软软。”
第二天送行的时候李沁阳难过了一路,攥着他的手不肯松,“我后悔了……咱们不去了……太远了……真的太远了。”
“嗖地一下就过去了。”阮肆揽了揽她的肩膀,“嗖地。”
“骗鬼,”李沁阳失落道,“是嗖嗖嗖地。”
“行吧。阮城同志。”阮肆把他妈轻推回去,“组织就把阮家一枝花交给你了。”
“到地方打电话。”阮城拍了他肩膀,“放假了就回来。地方远,多给你妈打电话。”
阮肆点了头,就拖着行李箱进站。他腿跨出去,后边李沁阳突然就不愿意了,哭出声来喊他的名字。阮肆没回头,只抬了手挥一挥,大步走进去。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秦纵发的消息一条一条疯了般往外跳。
五千公里的距离开始发挥它的概念,让原本贴得很近的人陡然隔了大半个中国。时间不能熬,它会很慢地黏稠起来,让每一分每一秒都变成艰难地搅动,从此真正地天各一方,隔网相望。
胸口太沉重了,阮肆忍不住抬头呼出一口气。他没敢点开手机,只是感受着它一次次的震动,跨上了火车。
作者有话要说: 上车上车,微博私信,随便戳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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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欲来
长途火车是件非常枯燥的事情, 手机待电不行, 阮肆带了两本书和一个笔记本,一路上几乎都在看书写文。晚上特别热,他翻个身背上都是汗,信号时好时坏, 跟秦纵聊一句话要发几分钟。等火车到西安的时候, 沿途暗红的城墙在斜阳里镀金, 看着非常具有庄严感。往后的风景逐渐开阔, 马群偶尔也会一闪而过,是与过去见过的风景截然不同的地方。
三十八个小时的等待,火车进入乌鲁木齐时阮肆已经迫不及待。他想象过无数次新疆的样貌, 这一次他终于要亲眼看看这片广袤土地的风情。到站的时候正是北京时间20点,这里还太阳斜垂,距离天黑有段时间。
阮肆捂了一身味下车。绿皮火车穿梭, 他随着人潮出站,各个民族杂汇在出口,跟他擦肩的小伙五官深邃,发色偏粽。各种声音入耳, 汉语、哈萨克语、维吾尔语交错成沸腾的人海。
出站停了许多班车,阮肆一眼就看见一个一米九的民族帅哥举着牌, 上边写着“择席老师这边请”。
阮肆:“……”
阮肆拖着行李箱过去, 帅哥看他一眼,他看帅哥。两个人迷之对视几秒钟,帅哥一脸恍然大悟, “择席!”
“叫阮肆吧。”阮肆伸出手,跟对方官方地握了握,“……沈修?”
对方爽朗地笑几声,带着他往停车的地方去,“我不是沈修,我叫阿克久力,你叫我阿久就可以。沈修给我说择席才十九,我还以为他诓我呢!不敢相信这么小了。”
“我看了你们的纪录片。”阮肆谢了对方要拉行李的动作,说:“也以为他诓我呢。”
“你说去年那贵州的片子是不是?”阿克久力头发棕红,带点自来卷,他说:“我们都觉得那片子还差点意思,这次有了你,简直是信心十足。”然后他敲了一辆吉普车的窗户,“老修!择席来了啊!”
“呦!”一个男生从另一头趴在车顶上往这边挥手,“老师好!欢迎您!我是别克!”
车窗趴出来一个人,摘了墨镜,露出一张非常硬朗的脸。这人敲了敲车门,打招呼道,“欢迎来到大新疆,正式说声你好,我是沈修。”
“各位好。”阮肆说,“还是叫我阮肆吧。”
行李放好,阮肆上了车,别克开车。沈修在副驾驶位上说,“没想到你真会报新大,太意外了。每年考新疆的人除了本地生,其他地区少得可怜。”
“来这儿惊奇吗?”阿克久力在边上笑,“老修刚来的时候特别傻缺,问我们怎么没骑马。”
“和想象的有点出入。”阮肆也笑,往车窗外看,“期待更多的惊喜。”
车正绕出火车站范围,经过国际巴扎的位置,其中建筑物顶着金黄色的圆包,极具西域特色。周围高楼林立,道路干净,天空蔚蓝,可以眺目到的天山雪峰连绵绰约。
“咱们这儿就是夏天干热,冬天干冷,春秋刮风,网购不包邮,其余都挺好的。”阿克久力说。
“到时候就是以乌鲁木齐为起始点吗?”阮肆问,“转遍整个新疆。”
“准备工作要做好,我们自驾。”沈修说,“还要等假期。新疆之大会超越你的想象,光是从乌鲁木齐坐火车到塞外江南伊犁就要十个小时。南北一遍过,旅程非常长。”
新疆目前还没有高铁,火车是贯通南北最便捷的方式。阮肆知道这里疆域辽阔,地广人稀,却没有料到从省内一处到另一处竟然还要十个小时的火车。
“除了老修,咱们都是新大的。关于语言不要担心,新疆主语是标准普通话,每个民族都会。”阿克久力非常爱笑,爽朗的大个子让人感觉很舒服,他说:“我跟别克都是哈萨克族。”
“别克就叫别克吗?”阮肆说,“这名字超酷。”
“全名叫努尔兰·别克。”别克从车镜里对他露出白牙,“扛摄像机的,副业弹冬不拉。”
入校报名,找宿舍。阮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