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长情摘掉耳机,掀开被子去开门,“这么快!”
刚说完他就“卧槽”了一声。
——简直了,他梦里的人走到他面前来了,他还没穿好裤子呢!还好他上衣够长,遮住了他的大腿,不然真的只能一头撞死在门上下辈子再相会了。
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原来晚上做的那个梦是预言梦。
看着夏行歌那张遮挡在兜帽之下的平静脸庞,他突然老脸一红,继而恼羞成怒,毫不客气地说,“怎么又是你?!”
他慌慌张张转身去找裤子穿,捡起裤子之后他又把裤子丢了,先把长外套穿上挡住自己臀部,免得等下抬腿被看出不对。他不敢坐在床上面对着他们穿,只能扶着床头柜往里裤子里伸腿,结果一个没扶稳直接摔倒在地。
郑兴荣在门口骂:“笨蛋!裤子都穿不好!”
他没心思跟他拌嘴,手忙脚乱穿好了裤子,然后爬起来,打算先去洗漱一下。没想到一回头就看到夏行歌身后多了一位老者。
老者面色极其不善。他猜测这人是郑老师提过的那个要给他们做配乐的萧狄老师。
糟糕,萧老师可能听到他凶夏行歌了。
应长情瞬间露出热情的笑容,扑过去一把将夏行歌拽进来,抱住,接着就开始了他的表演,“哈哈哈!怎么又是你啊我的好兄弟!”他猛力拍打夏行歌的背,还用脸蹭他的脸颊,“见到你我真是太高兴了!咱们好兄弟终于又可以再次合作了!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哈哈哈哈哈~我想死你了!”
夏行歌也抱住他,在他耳畔轻声说:“我也很想你。”
语罢,不用声色在他脸侧轻轻一吻。
应长情猝不及防,一个激灵。
夏行歌松开他,耳根开始泛红。他眼里带着点不敢置信,接着目光往下。
应长情一把将他转过去,把他推向郑兴荣。“您几位先等会儿,我洗洗就来。”
应长情不太懂,为什么自己学个古琴还要请夏行歌来教,他不用工作吗?不用准备新专辑吗?不用筹备演唱会吗?
他们老板怎么办事的,到底能不能把人看牢啊!
郑兴荣说是萧老师去邀请夏行歌跟他一起做这部电视剧的配乐,至于公司那边则是余老师帮忙协商的。萧老师德高望重,是国产电视剧的配乐大师。他与郑兴荣他爸相识已久,本来已经退隐山林了,不过听说郑老在拍这剧他就自告奋勇加入他们。但是萧老师年事已高,担心自己功力退步做不好,所以找余音家的孩子搭把手,一起研究。他们早就认识,他也听过不少小夏同学写的曲子,觉得有灵气,可以趁这个机会与他互相学习。
应长情哭笑不得,这几年他一直想避开某人,但是常常莫名其妙就与他被凑到一起合作。
不过粉丝看来这两人是一直在合作,也一直在不和,隔三差五就传出针锋相对甚至大打出手的消息。
事实已是如此,他没本事把人赶出剧组,只能配合。
郑兴荣说他心虚:“就学个琴而已,学个琴还能怀孕不成?”
“是不能怀孕,但是他老那样看着我,我受不了……”两个人坐在凉亭里,桌上放着应长情刚刚练习用的琴,他把手指搭在上面乱拨弦,有点儿心烦意乱。
凉亭旁边是一簇竹子,枯黄竹叶翩翩落下。古色古香的庭院里,工作人员忙忙碌碌,大家都在为电视剧的拍摄做准备。
郑兴荣饶有兴致地问:“哪样看着你?”
“那样。”
“哪样?”
“就那样。”
夏行歌买了奶茶回来,递给他们一人一杯。坐下后他抓着应长情的手,翻过来看,问道,“手指还疼吗?”
“疼,快别捏了。”应长情把手抽回来,抱着奶茶杯子暖着。
夏行歌说:“要不你别学了,我给你做替身吧。”
“算了吧。”郑兴荣笑道,“你比他瘦,演不了他替身。”
“我有一个问题。”夏行歌看向郑兴荣,“荣哥为什么喜欢叫他狗子?”
“哈哈哈。”郑兴荣差点一口奶茶喷出来,“这是他乳名啊。”
“胡扯。”应长情捡起一片竹叶向他扔过去,“我小名儿不叫狗子。”
夏行歌:“那叫什么?”
“后面两个字啊。”应长情说,“即使在老家,村里人也是喊后面两个字的,或者我们那边还有一种叫小名儿的方式,就叫什么娃,加个儿化音。”他看看郑兴荣说,“举个例子,你就是荣娃儿。”
“哈哈哈!”郑兴荣被他奇特的发音逗笑了,“什么什么?再教我一遍。”
“湖北话。”应长情又说了一遍。郑兴荣学了一下自己在湖北话里的小名儿,觉得很有意思。
“然后,”应长情吃了几颗奶茶里的珍珠,接着说,“年纪比我小的就还是喊哥。一般喊情哥。”他抬手揉了揉夏行歌的头,说,“跟你一样。年纪再小一点的,15岁以下的小妹妹,会喊两个‘哥’,就变成情哥哥啦~”
他说到称呼都是用湖北话,夏行歌便跟着学了一下说,“情哥哥。这样?”
应长情说:“不许你叫。”
郑兴荣也捧着脸,做害羞状:“情哥哥~”
应长情瞪了他一眼,“也不许你叫!”
夏行歌扬起下巴,“哼,偏要~情哥哥~有本事来打我呀~!”
应长情站起来要去捂他的嘴。随后三个人就开始追逐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