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伦倒也没客气,进了门直接开门见山道:“我来这里是请你接一部戏的。”
最近这一个个的怎么都和戏过不去了?陈儒昇无语的看他一眼,不咸不淡的开口:“先不说我现在连露面都懒得露了,更不可能去演戏。而且……”说到这里他眼神一厉,有些嘲讽的道:“你直接越过温尚客找到我,就说明这戏他肯定不会给我接。而你都料定了他肯定会拒绝的东西,自然不会是什么好差事。既然是这样,你又凭什么会觉得我会接?”
“凭这个。”
被那边莫名其妙的按了电话,韩家文反复想了想,最后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到了陈儒昇的别墅。
不知为什么,看着面前白色的二层小别墅,明明已经再熟悉不过,可是他反而有一种当初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感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这次门倒是锁得好好的,不过里面的动静却吓人的很。嘭嘭嗙嗙,各种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过来,仿佛在进行一场大型拆迁。虽然明白陈儒昇有时候闹起来也确实和拆迁差不多,可是这一次只是听着就能想象得出里面是有多惨烈,这绝对不是他打扫一整天就能解决的事。
韩家文心惊胆战的上去拍门,生怕里面这人把自己怎么了。刚开始里面并没有回应,随着他拍门的力道越来越大,终于恶狠狠的传来一声嘶吼:“滚!!”
这确实是陈儒昇的声音没错,知道对方并不是被人绑了还是有别的危险,可是反而让韩家文更加担心。听这声音,好像下一秒这个人就会崩溃一样。那样的无助,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碎裂在眼前。
最后实在没办法,韩家文顺着房子外面的排水管道爬了上去,从阁楼开着的窗户进到了室内。
陈儒昇的卧室还没有受到波及,不过越往下走,四周的狼藉就越让韩家文心惊。以前的陈儒昇最多只是随便扔扔东西,不爽了撕些废纸来发泄发泄,最过分也不过把颜料弄得到处都是。哪像今天这样,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被他砸的稀巴烂,一堆一堆的碎在地上。一楼的情况更为惨烈,客厅的东西已经破碎的不成样子,被砸烂的电器还滋啦滋啦的冒着电花。
一路走来,韩家文被这样的场景吓得不轻,找到陈儒昇时更是整颗心直直的往下坠。明明昨天还光鲜亮丽义愤填膺的人,如今把自己缩成一团坐在餐桌下面。整张脸没有表情,肤色苍白的可怕,双眼更是空洞一片。明明睁着眼,却不知道究竟在看哪里。□□着的手和脚上布满了被碎片伤到的划痕,这一次那上面殷红滴落的是真正的血。
韩家文觉得这一幕他估计这一生都不会再忘记了。这样的陈儒昇就好像被剔除鳞片拔去利爪的蛟龙,更像是一只被折断了羽翼的白鸟。明明是那么一个美丽又骄傲的人,此时却脆弱的仿佛下一秒就会碎掉。一种被带着倒刺的利器划过一般的心疼蔓延上来,血淋淋的几乎要把他溺毙。他几乎是颤抖着伸出手想要碰触面前的人,每接近一分都被恐惧扼住了心肺,生怕他一点点的碰触都会让这人消失不见。
最终他还是碰到了陈儒昇,入手的冰凉让他心头一震。
“阿昇。”韩家文小声的唤道,如同□□。连他自己都被其中近似哭腔的音色吓了一跳。
陈儒昇没有反应,仍然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
韩家文就那么跪在地上与他对视,即使他知道现在的陈儒昇根本就看不见他。
“没事了,没事了。”他反复的说着这三个字,小心翼翼的把人揽到怀中,不断摩挲着□□出的后颈皮肤。也不知重复了多少遍,怀中僵硬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像是终于找到了依附物一般,死死地抓住了韩家文的衣服。
韩家文这才松了口气,把陈儒昇整个抱了出来。直到他终于把人安顿在床上熟睡过去,才抽出心力去思考发生的这一切。
一定发生过什么,这是毋庸置疑的。陈儒昇因为某件事受到了刺激,而这件事一定关系着什么他特别在乎的不能被碰触的禁区,就像上次的钢琴事件一样。如果按照某电视剧的套路来说,这些肯定和他的过去有关。而他的过去,韩家文一无所知。
即使明星的过去总能被狗仔和粉丝扒得七零八落,恨不得每顿饭吃的什么都昭告天下。可是某些事只要想瞒,还是肯定能瞒得过去的。更何况就韩家文所查到的,在整个free里面,陈儒昇的生平经历特别是十七岁之前是最为模糊的那个,连海外留学都是一笔带过——韩家文相信这其中金牌经纪人的贡献绝对功不可没。而这也就使得能把陈儒昇刺激成这样的重大事件,肯定也鲜有人知。说不定就只有温尚客知道。
“你好,我是韩家文,请问是温先生吗?”
“怎么,想通了?”
那边的声音依旧强势到让人紧张,韩家文稳了稳心神道:“不是,我打电话并不是想跳槽。我只是想问一下,阿……陈儒昇他曾经发生过什么重创性的事件吗?”
那边顿了一下,然后声音十分明显的冷硬起来:“我不管你看到了什么,给你三秒钟忘掉它。”
完全就是命令的口气,原本就不抱什么希望的韩家文这次是彻底明白温尚客是不会告诉他什么了。有些挫败的叹了口气,他看了眼从地上捡到的合同开口道:“我是不会对他做什么不利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