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车上,司机见我面色不好问我没事吧,我回应他一个微笑说只是没睡好,他很知趣的没有再打扰我。我靠在椅被上,用手遮住眼睛和涌出的泪,隐约听到收音机中低沉的男声不断吟唱:“o dently us? ”(我怎样把握我的灵魂,才能使它不触及到你的灵魂,我怎样把它越过你,过渡到其他事物?by rainer maria rilke)
第二天我在kinokuniya(纪伊国屋书店)时意外地接到sherry的电话,她坚持有事情要当面见我约我在qvb一楼的咖啡店见。她来的时候脸上挂着勉强的笑,细致的妆容无法掩盖红肿的眼睛。
“你没事吧?”我吃了一惊,完全摸不着头脑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不起,突然叫你出来其实是有个不情之请,我实在没有别的人可以拜托。”她坐下后直接切入主题,“是这样的,我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我们父母的关系也很好。她比我先来澳洲,之前一直和她男朋友同居,但是半年前我突然和她失去了联络,我一直在尝试着找她都找不到,她已经转学,手机号码和地址全换了,偶尔她会打电话回去给父母,但决口不提自己的情况。直到早几天,我突然从别人那里知道了她的行踪,说她现在好像在一家成人俱乐部工作,所以我想去找找看。”sherry说到这里时眼睛已经开始泛红,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继续道,“我只知道他男朋友欠了很多赌债逃回国了,后来那些追债的人似乎一直在纠缠她,但我没想到她居然会去那种地方工作……我……”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现在放假,eric他们都回国去了,我一个女生还是不敢出入那种地方。岑漠,可不可以麻烦你陪我去那个club,我想去找我朋友。”
我喝了一口已经凉掉的咖啡,开始斟酌着用词:“我陪你去当然是没问题的,只是去了以后你怎么找你的朋友呢,她不一定每天都在那上班,也不一定用真名。”
sherry有些激动,声音也不自觉的扬了起来:“有人上周三在那家club见到她,所以我想她周三应该都在才对,不管怎么样有一点点机会我也要去看看,拜托你,岑漠,陪我一起去行吗?”
我看着她满是期待的眼神,无奈地点了点头说:“好吧,记得带上你的。”
“9 degreelub,位于市中心商业区town hall。因为并非开在红灯区的缘故,门面并不招摇,一扇窄小的玻璃门后是五六米的通向地下的台阶,下完台阶眼前即是一条点着防真烛火的长走廊,走廊的尽头一扇雕着繁复花纹的拱形大门前有壮硕的保安负责查看id和检查随身物品。
sherry从保安那里收回自己的,面色已经有些苍白,我安抚她道:“没关系,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她点了点头,然后我推开了身前的大门。
音乐声一下席卷过来,空气里涌动着暧昧的气氛,大厅中央是一个s形一米宽左右透明材质的长桌,三个衣着清凉身材火辣的美女正在上面跳着table dang,桌旁的椅子上已经坐满了人。sherry小心翼翼地跟在我身旁,瞠目结舌地看着一个上面已经tuō_guāng的金发女郎走下台子,用胸部去蹭先前塞给她小费的男人的脸。
“啊……咳咳……”sherry尴尬地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失态-。
“她并没有真的碰到他,而且客人也不能够动手的。”我只好安慰她道。
我指了指右手边靠墙的椅子说:“你过去等我一会。”
sherry瞪大了眼,我微笑着对她说:“放心,我会帮你打听你朋友,不会很久的。”
“ender笑着对走过来的我打招呼,“喝些什么?”
“barleyhanks。”我坐上吧台前的凳子。
“今晚玩得如何?”bartender一边把酒递到我面前一边问道。
我回头看了看台上已经丝缕未着的舞者笑了笑说:“type。”
“哦?让我猜猜,你喜欢东方面孔的?”
我啜了口酒暧昧地笑了,他凑进来小声说:“那你走运了,晚些时候会有一个东方美女出来表演的,玩得开心点吧。”
我把酒钱放在台上说了声多谢,然后端着酒走回显得手足无措的ender说的东方面孔的女子出现的时候,我们已经占到了一个台前的位置,女子化着浓艳的妆看不出年龄,全身除了蕾丝的bikini外只披着条薄纱,sherry盯着她半天脸色变得煞白。我掏出了一张20块的钞票折成长条,问了sherry她朋友的中文名,等女子跪坐在台上向下伏身时把钱塞到了她的乳沟中,同时用不大却足够让她听见的音量叫了声她的中文名。女子楞了一下,先瞪了我一眼,随即把目光投到sherry身上,但她马上恢复过来,若无其事的起身继续做出挑逗的动作。sherry激动起来,我按住她要她等一下,不多久,女子走下台来,按照规矩坐到我的大腿上,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她环住我的脖子道:“半个小时后在后台入口等我。”
sherry和她去了后台,接下来的事情轮不到我来插手,留在这里喝着各种酒打发等待的时间,开始有些羡慕这些能够把自己yù_wàng赤露显示出来的人。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
我看了看眼前的人笑着说:“我也没想到。”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居然让我在这里见到dennis。
他直接坐到我身边的位置,不经意地看了看我跟前的酒杯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