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君活了这么多年到底还是个纯情少年,说白了就是个什么都不懂还没开窍的小雏鸟,万万没想到第一次做春梦竟然是梦到了日日守在他窗外的那棵厚树皮老梧桐。
月夜静谧,梧桐树后好大一轮圆月,洒了一地的月光,原本梧桐树的位置出现了一个男人,他披着墨衣的男人,借着月光能看到他的衣角绣了一串梧桐花,抬头看他。
这真是……一个极其俊美的男人啊。
“过来我这里。”
凤凰君嘴里有甜酒的味道,这个梦里他大概是喝醉了,晕晕乎乎,轻飘飘地,所以这人一说过来,他鬼使神差就迈着步子朝他走过去了。
这人应该是得了上天眷顾,这真的是一个生的极好男人。凤凰君一向仰慕彪悍的武将,现在看着这个男人的脸竟觉得,温柔的男人也不错。
“你的身上,有梧桐花的味道。”
凤凰君喝醉了,凑过来胡嗅,从他的胸前踮起脚嗅到了他的脖颈上。羡梧伸手捉了他的衣襟,把他从自己身上拎下去,笑了:“再往上嗅,你的翅膀都要扑起来。”
羡梧问他:“你不喜欢梧桐花?”
“我只是不喜欢梧桐树。”凤凰君犹豫了一下,然后又说,“也不是不喜欢梧桐树,只是不喜欢我房门口的那棵。”
凤凰君又想了一下:“其实也不是真的不……”
“那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羡梧的提着他衣襟的手转而抚上他的白皙的脖颈,大拇指一点点往上,然后推起他的下巴,“日久生情这回事,也不是不可能。”
“他不喜欢我,他一直在欺负我。”提起梧桐树,好看的凤凰君皱眉了,“从头次见面开始他就欺负我,一直使绊子看我笑话,我摔了好几次全是他绊的。”
“可能是他枝太长没处放?他也不是故意的。”好吧,他其实起故意的。
“他还调戏我!”
“整天在眼前晃悠,他可能忍不住嘛。”继续找借口。
“他抖了一身的花,痒死了。”
“抖的时候……”羡梧说的有些艰难,咳了两声,“觉得应该挺好看,所以就没多想。”
凤凰君沉默着没说话了。
羡梧凑了过去:“真的很讨厌他?”
凤凰君偏过脸:“他存心欺负我,只是喜欢看我笑话而已。”
凤凰侧过了脸,羡梧看到他微红了的耳,这只凤凰天生耳根子软,所以他用温柔的声音,凑在他耳边:“那现在你觉得我在存心欺负你吗?”
我?
我!
凤凰君听见这句,瞪大了眼睛转回头,还没细细看清楚人的模样这人就凑过来了,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距离近得凤凰君心怦怦跳。
“听到了,跳好快!”
凤凰君急忙否认:“我没有!”
羡梧失笑,鼻尖蹭了蹭他的,骗他:“凤凰扯谎是要遭劫的。”
惊吓之下,策凰脱口而出:“什么劫?!”
“哦,看样子是撒谎了。”涉世未深的小凤凰哪斗得过老梧桐,三言两语,藏再深得底都被他试探出来了,“告诉我,到底是真拖不动拿斧头,是舍不得砍我?”
他在他耳边这样温柔哄骗,凤凰君听得心肝直颤,其实那把玄铁的大斧头虽然重,但是也不是拖不动,凤凰族的凤凰君也不能废到这般地步……
凤凰君自己都答不出来,就想赶快走了才好,脚下连怯了好几步,脑子一热,突发奇想:“我做的一定是个春梦。”
羡梧一愣,看着他蠢笨的样子又笑弯了腰。无奈至极,伸手穿过他的腰又把他给搂了回来,然后轻声告诉他:“春梦啊,可不是这个样子。”
那是什么样子?凤凰君茫然抬头,话还没问出口,羡梧就俯身吻了下来。
初时,这个吻只是停留在凤凰君的唇上,羡梧细细尝试他的唇上的柔软和甜味,小凤凰喝醉了酒,手软得很,推他的力度和挠痒似的,更像是欲拒还迎。
看不破自己心思的凤凰心乱如麻,听人说一醉能解千愁,他脑子里有万万句想不通,于是准备初尝酒味,起了坛烈酒嗅到甜味就贪了杯,喝得烂醉一觉睡到夜半,醒来时竟都分不清是梦里还是梦外了。
凤凰一族聪明,怎么就他一副这样的呆性。
分开时,凤凰君双眼迷茫和蒙了一层水雾似的,喘不过气,脸颊通红。
“策凰。”羡梧叫了凤凰君的名字,点了点他的唇,“张嘴。”
策凰糊里糊涂:“嗯?”
哄骗的好时机,羡梧哪儿像像是那些个木讷的老树,他根本就算是一直打着坏主意的老狐狸:“张嘴,喂糖给你吃。”
“啊——”
羡梧俯身。
纯情的小凤凰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尝试过这样的滋味,竟不知道这滋味比酒还厉害,喝醉了酒最多腿软神困,睡一觉就好了。
情迷意乱,手被捉了去,他引导他他攀着他的肩膀:“唔……”
策凰被迫仰头,他的舌被他卷走被动地与羡梧作纠缠,可是羡梧的攻势太猛策凰根本就承受不住,腰一软差点从他身上跌了下去。
羡梧拦住他的腰把他重新提了回来……
月光皎洁,倾泻下莹莹华光,月下一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