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水淡笑不语,目光却在略过那一方明显破败的矮墙时微微停顿,有些好奇的口吻完美的掩盖了胸腔里沸腾的热血,柔然的望着隅枕书:“咦?那里怎会有间房……”隅府建筑极端考究,讲求错落有致又方圆天安,隅父隅卓本身又是极其喜欢舞文弄墨的人,故而隅府上下九十九间房就是九十九种截然不同的韵味,无一相同。
——只除了眼前这一座。
他这么问的时候,感觉空中气流莫名一僵,隅家几位都面色讪讪,偶有阴郁,似乎那地方是何等避讳的禁忌,不与人前称道。虞秋水自是晓得其中因果,只是此刻故地重游,远以为已经是时过境迁的思绪再度侵袭而来,内心竟仍不能释怀……要他怎么释怀?这地方曾埋葬了他一把枯灰,他却连自己是如何惨死的经过都不知道!!
“那里……”隅枕书顿了顿,似是在斟酌语言,片刻却是眯起眼睛意味深长的笑,“那里,不过是座空置的阁楼罢了,从前有只小野猫霸着那儿,隅府空房多,也就未曾驱逐。”
“……野猫麽。”少年挑眉一笑,不再多言,紧随其后走过常常回廊。末了,始终不曾回头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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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不知,你从前与六弟亲昵时,也是喜欢张牙舞爪的吗?”男人微笑着抚摸少年赤-裸的身体,轻轻将他推倒在榻间,“野猫就是野猫,野性难驯。”
少年喉咙里发出一声呻吟,脖颈处一块线条流畅的肌肉被人咬出,咬紧,痛苦中又含着一丝情-色的挑衅。隅枕书对他理所当然的上下其手,姿态一如他在人前侃侃而谈时的洒然大方,几乎要令他以为是自己无耻下-贱,甘为人身下臣服……
胸前殷红的蓓蕾被人咬破,空气里流淌着一丝甜美的血腥味,少年四肢摊开在大床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耻辱的印记被人从头烙印到脚,直达灵魂深处。
“不能发出声音吗?呵呵……”男人闷声笑着,手指滑进他股间按揉搓动。少年试图夹紧双腿,膝盖却被那双手灵活拨开,手指滑下去牢牢钳制住他半醒的yù_wàng,感觉喉咙快被人咬破的时候,他听到男人沾了一点情-欲的兴奋声音,说着:“你可知,从前你每一次与六弟在房内私通,我都会在门外看着你们,只隔着一条门缝看过去,就能看到你白生生的大腿,肌肤柔嫩的晃花人眼。六弟骑在你身上驰骋的时候,你便发出那令人血脉贲张的呻吟,比妓房里最放荡的女人还要勾人,我那时便在想,终有一日我会成功,隅家和你,我两个都要……”
“……你要乖一点才能长命百岁啊,我的小野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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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孔雀台。
毗邻长掖庭与清华阁。前者是习惯了被人敷衍带过的禁地,后者却是隅家六少爷隅枕棠的寝阁。虞秋水微微眯起眼有些玩味的想:他的确是察觉到什么了吧?隅枕书,不然也不会特意将他安排在这暧昧的地方,若然自己心中有鬼,这一次势必会留下蛛丝马迹……
不过无所谓,他本意就是要让那人生出疑心,疑神疑鬼的最好不过,闹到最后真相就更容易大白于天下。
虞秋水立在院落里眺望着长掖庭方向,他想讥讽的笑,可是弯了弯嘴角才发现脸部僵硬,已经取法随心所欲的牵动肌肉。回忆在拼命的撕扯着现实,这份平衡四年来从未被打破过,他以痛苦和不堪为理由存活到今日,生时情途末路,死后亦不得安息,他不过是想找出自己当年死亡的缘由,或者仅仅想看一眼自己的残存尸骨,在被岁月风干前,尝试着祭奠自己,他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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